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和秦少琅,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秦少琅倒了,他吴启也别想好过!陈员外能让郡守对付秦少琅,下一个就能对付他!
与其坐着等死,不如赌一把!
一股前所未有的血气,直冲吴启的天灵盖。他猛地挺直了腰杆,几步冲到张校尉的马前,指着他的鼻子,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
“张德彪!你敢!”
他直呼了张校尉的大名!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张校尉也被吼懵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涨红,唾沫横飞的吴启。这还是那个平日里见了自己点头哈腰,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窝囊废吗?
“你……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张德彪!”吴启豁出去了,气势反而更盛,“这里是蓝田县!不是你郡守府的后花园!秦先生是我请来协助剿匪的义士,他的乡勇已经在我县衙备过案!你凭什么说他是私兵?”
“你手上那份手令,写的是查!不是杀!你想查,可以!把手令交给我,由我蓝田县衙来主导调查!你想越过我直接抓人,门都没有!”
吴启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有理有据。
他把“管辖权”这面大旗牢牢地扛在了自己肩上。
张校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吴启骂道:“好你个吴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为了一个逆贼,你敢违抗郡守大人的命令?”
“我不是违抗命令,我是按规矩办事!”吴启寸步不让,“倒是你张校尉,陈员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卖命?不惜调动兵马,也要置秦先生于死地?这件事要是捅到州府去,我看你这个司马还想不想干了!”
吴启直接把事情往“勾结商贾,构陷忠良”的方向引。
这下,张校尉是真的有些慌了。
他确实收了陈员外一大笔钱,郡守那边,他也只是说是来“敲打”一下,根本没提过要杀人。如果吴启这个地头蛇真的死咬着不放,把事情闹大,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他骑虎难下之际,秦少琅再次悠悠开口。
“张校尉,我再给你提个醒。”
“陈员外状告我私藏禁械,图谋不轨。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
秦少琅的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因为我秦家庄酿的烈酒,让他陈家的酒坊,一天比一天卖得差。他这是生意做不过,就想用官府的刀,来杀人。”
“你,一个堂堂的郡府司马,成了他铲除异己的刀。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此话一出,张校尉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身边的几个亲兵,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