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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亲眼见证了秦少琅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三大家主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份智谋,那份气魄,让他彻底心服口服。
“情况如何?”秦少琅问道。
“回秦爷,都控制住了。”雷豹压低了声音,“铺子里,一共十七个铁匠,一个不少,全在里面。领头的是孙家的一个老师傅,叫孙铁头。我跟他们说了,是您接管了这里,让他们照常开工,不许停。”
“他们……好像不太情愿。”雷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正常。”秦少的反应很平淡。
家主都换了,他们这些给人打工的,心里没鬼才怪。
“开门。”
“是!”
雷豹一挥手,几个大汉立刻上前,拉开了铁匠铺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一股更加浓烈的煤烟和铁锈味,扑面而来。
秦少琅没有在意,牵着苏瑾,径直走了进去。
铺子里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地方很大,但杂乱不堪。
地上堆满了铁料、木炭和各种半成品。
几座简陋的土制熔炉,正冒着黑烟。
十几个赤着上身的汉子,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挥舞着铁锤,敲打着烧红的铁块。
他们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转过头来。
当他们看到走进来的秦少琅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和绝望。
“扑通!”
“扑通通!”
仿佛是排练好的一般,所有的铁匠,都扔掉了手里的锤子,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秦……秦爷饶命!秦爷饶命啊!”
“我们只是混口饭吃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求饶声,此起彼伏。
他们都是孙家养的匠人,孙家倒了,他们以为,自己也要跟着陪葬。
一个头发花白,身材却依旧壮硕的老者,跪在最前面,身体抖得像筛糠。
他应该就是雷豹口中的孙铁头。
秦少琅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
他的目光,在铺子里扫视了一圈。
熔炉,是最低级的地炉。
风箱,是人力拉动的老式风箱。
铁锤,铁砧,都是最普通的货色。
他甚至看到,有几个铁匠用来淬火的水,都浑浊不堪。
这就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生产力?
秦少琅的内心,闪过一丝不屑。
太落后了。
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他走到孙铁头的面前,停下脚步。
“你,就是这里的老师傅?”
孙铁头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嘶哑:“罪人……罪人孙铁,叩见秦爷。”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叫了。
“抬起头来。”秦少琅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
孙铁头不敢不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和烟火熏烤的脸,布满了皱纹和惊恐。
“你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了?”秦少琅问。
“回……回秦爷,快四十年了。”
“四十年……”秦少琅点点头,“能打什么?”
“寻常的……农具,菜刀……都,都能打。若是……若是肯花功夫,用上好的铁料,小的……也能打制官兵用的制式腰刀。”孙铁头颤声说道,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本事。
“百炼钢,会吗?”秦少琅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