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蔡文姬总能像嗅到气息的小动物般,抱着她的小药箱及时出现。
“仲达哥哥!你又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她总是这样焦急地冲进来,不管司马懿如何冷着脸拒绝。
“一点小伤,无妨。”
“什么无妨!流了这么多血!你别动!我给你上药!不然会感染的!”
“……啰嗦。”
“哼!嫌我啰嗦也得治!你是我的病人!”
尤其是司马懿身中奇毒这段时日,蔡文姬更是耗尽了心血。
她翻遍医书古籍,试验各种药方,常常在药房里一待就是好几个通宵,就为了研制出能缓解他毒性发作时痛苦的药剂。
那双原本只用来抚琴写字的白嫩小手,不知被药杵磨破了多少次,被炉火烫出了多少水泡。
“文姬,去休息吧。”
司马懿偶尔看到她疲惫的小脸,会难得地开口。
“不行!还差一点!这个新方子说不定效果更好!”
她总是揉着惺忪的睡眼,倔强地摇头。
“我一定要做出能帮到你的药!”
她一次又一次地将冒着生命危险试制出来的新药递给他,眼睛亮晶晶地充满期待。
“仲达哥哥,试试这个!这次应该不会那么苦了!”
“……嗯。”
可以说,司马懿能一次次从重伤和剧毒的折磨中撑过来,蔡文姬功不可没。
她是在用自己全部的医术和心意,一次次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从时间上,她与大乔几乎同时认识司马懿(更早一点);从付出上,她这二十年如一日的关怀与救治,更是无人能及。
在她小小的世界里,她早已将司马懿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默默等待着有一天,这个她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能回头看到她,能给她一个期待的回应。
然而,她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没等到属于自己的告白,却等来了司马懿向大乔表白的消息。
这让她情何以堪?
自己这二十年的等待、陪伴、付出,难道都成了一个可笑的一厢情愿吗?
自己那些小心翼翼的喜欢、那些彻夜不眠的担忧、那些看到他痛苦时的心如刀割,难道都比不上后来者的一句温柔吗?
想到这里,蔡文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双手紧紧地环抱在自己那已然发育得颇具规模的、柔软而丰满的胸脯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
那张美丽可爱的脸蛋气得鼓鼓的,白皙的肌肤透出红晕,像极了熟透的苹果。
一双碧绿清澈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毫不避讳地、带着十分的委屈和十二分的不满,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让她“苦等”二十年却“另觅新欢”的“负心汉”。
那眼神分明是在审问,在质问,更是在无声地呐喊:
司马仲达!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蔡文姬,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跟着你了!
为你挡过明枪吗?没有。但为你挨过曹操的骂!(因为没经过允许偷偷拿名贵药材)
为你挡过暗箭吗?没有。但为你试药差点把自己毒晕过去!
你受伤,是我治的!
你中毒,是我解的!(虽然还没完全解掉)
我等你一句喜欢,等了整整二十年!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我从小豆丁等成了大姑娘!
结果呢?你转头就跟大乔姐姐花前月下去了?!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不给我个满意的“补偿”,我……我我就……我就再也不给你做新口味(并且试图掩盖苦味)的药了!我说到做到!
她虽然没把这些话真的喊出来,但那气鼓鼓的腮帮子、那瞪得圆溜溜的碧眸、那环抱在胸前的双臂,无一不在散发着强烈的不满信号和等待“安抚”的期待。
整个房间仿佛都弥漫开一股酸溜溜的、属于等待了二十年却惨遭“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