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长明灯吧,虽然我很可能没有来世……”
于泽暎眼神恶狠狠的,有一瞬间的失控,紧接着滚烫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砸在信上,潦草的字晕开来,于泽暎手忙脚乱的擦掉,用力过猛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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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信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手足无措,最后埋在胸口,无助崩溃的大哭,大厅里哭的人很多,有的比他还悲痛,所以也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放肆的大哭,哭他这么多年的委屈,也哭他这么多年的疑惑,更是哭他和他哥为什么要生在于家。
他知道于泽辉为他做了很多,没想到他为他做了那么多。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恨过他,他只是气他明明可以逃走,为什么不逃?
现在他知道了,如果他逃了,他现在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所以他是为了他……
“哥……哥……”
别人都能抱头痛哭,相互搀扶,而他只能自己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哭,胸口上的信哭的皱皱巴巴的,他没有哥哥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成了真正的孤儿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豁出命的护着他了……他想恨,可他们都死了,再恨又有什么用?
他拿着信浑浑噩噩的站起来,雨停了,金红色余晖透过窗沿爬进来照在他身上,将他身上刺骨的寒气一点点的驱散,小心翼翼包裹住他,温和而柔软。
他垂眼凝视地上的纸钱,眸色晦涩难辨,猛的往外走。
知砚早就已经走了,他眉眼染上一层阴翳,攥紧手中的信,迈着长腿追上去!
香池里熄灭的纸钱,在一阵烈风中死灰复燃……
夜色深且长,天边胧胧一抹月色看不清轮廓,梁靖暄裹着绣有小兔子的毯子抽抽噎噎的躺在沙发上,小鹿眼又红又肿,纤长的睫毛一绺一绺的黏在一起,“老公,难受……要抱……”
陆绥拿着体温计半蹲在沙发旁边,“我先给你量体温。”
梁靖暄委屈巴巴的撅着嘴,“好吧……”陆绥拉下他肩膀上的小兔子睡衣,把温度计放进他腋窝下,并拢胳膊,“夹好了!”
梁靖暄有气无力的抱紧胳膊,“好~”
陆绥捋了捋他出汗黏在额头上的头发,“饿吗?”
梁靖暄清凌凌的小鹿眼,盯着有些发霉的房梁,“不饿~”抱着胳膊侧过身,“老公,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坏人变成鬼了,一阵黑风过后,他又从鬼变成人了!”
陆绥眉间蹙起,“坏人?”
梁靖暄歪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
“就是,上次我们去医院看暎哥,暎哥的哥哥,他身上有好多鬼……他来梦里找我,问我为什么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