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至——”
当典满、许仪的喝喊声响起,齐聚于正堂的一众文武无不神情正色,曹昂迈着四方步朝主位走去,山呼声在耳畔回荡。
‘终是拧成一股绳了。’
撩袍坐于主位,如炬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时,曹昂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豪情!
遥想早先赴许履职,尽管随他赴许的群体不少,但有相当一部分群体,是不能归于核心派系的。
如陈宫、田丰、荀谌、许攸等人,虽说在襄阳算是表明了态度,然而那个态度,在没有经受真正考验前,根本就不能当回事的。
襄阳是襄阳,许都是许都。
两者是不能混淆的。
如陆议、陆绩、顾雍、朱桓、张温等江东本土诸族群体,为首的还是吴郡这一伙儿,那是揣着想法与算计来的。
如张昭、张纮等为首的江北流寓派,如周瑜为首的江北本土派,如……这些个群体是聚拢在自己麾下了,但他们要么是被局势所迫不得已而归附的,要么是在战场上被俘归降的,其忠诚尚需时日砥砺。
真正能倚为腹心的,是以黄忠为首的一批文武,关键是这批文武吧,还多是在征伐荆州时或收服,或归顺的,至于说追随更早的,大多都安置在荆扬两州治下,没办法,中枢的局面固然复杂,但是在地方的根基不能丢失。
曹昂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能在中枢立足的根本,其实不是随他来许的这帮文武,而是他持节所督荆扬两州。
很多时候曹昂就在想啊,他就像是一位猎头,将本该属各方势力英才,以自己的方式吸纳到麾下,并通过一个个特殊节点,使得这些先后吸纳的英才,逐步融合进了谯县曹氏麾下了。
这其中有多难,唯有他自己清楚。
这不。
历经许久的斗争与博弈,算是将堂下这帮文武,一个个都打上了谯县曹氏的烙印,并使他们真正凝聚在卫将军府下。
或许说在这堂内所聚之人,有不少在卫将军府所任职官仍低,但至少他们有了晋升的机会,只要接下来有立功,那么升迁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在掌权的位置上待的越久,曹昂就越明白规矩的重要性。
不是说你有多大才华,且他这位掌权者也知晓这些,就随随便便的突破规则,做出超擢任用之举。
一次两次或许可以破例,但要是次次都破例的话,那规矩就成了一纸空文。
规矩若失,人心必乱。
现在不是他当初在南阳郡,节制南阳、汝南、庐江三郡时的草创之局了,由于所处局势复杂,所以在一些时候可以适当突破下规矩,如今他是身处于中枢,且还兼管荆扬两州军政,一举一动皆为天下所望,更须以身作则,持重守正。
纵有雄才伟略之辈要擢,也必须循序而进,依功升迁,如此方能服众。
“诸公,诸君无需多礼。”
思量到这些的曹昂,收敛心神,一撩袍袖伸手示意:“今日召诸位过来,是为明确一些事宜。”
建安十年了,紧密围绕奉旨统管南北两军,继而在中枢掀起了种种风波,到今下有些事是时候进行调整了。
中枢所辖精锐之师,无论是从大义上,亦或是从事实上,已完全由谯县曹氏掌管,除却南北两军外,光禄勋、执金吾、城门校尉等所属建制,在经过去的混乱与清洗下,已经陆续填充编练。
故而……
在曹昂的眼神示意下,田丰从人群中走出,神色肃然道:“鉴于南北两军新补一批规模不小的新卒,所辖建制仍处磨合的关键,故荡寇将军黄忠、都尉夏侯兰……不再履行此前所定协办诸职,自即日起专司本职,按卫将军府既定诸令操练麾下!”
“至今岁三月初,南北两军将在卫将军府主持下进行大比武,届时将依各部操练成效,比武成绩,择优擢升将领,劣者调迁或解职。”
“届时所举大比武,不单是战力之较,更是军心纪律之验。凡参比者皆须严守军令,若有徇私舞弊、懈怠敷衍之行,一经查实必严惩不贷。三月之期不过转瞬,望诸君勠力同心,不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