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人扛着,就一人扛着。”
丁冲撩袍继续道:“执金吾署,城门校尉处,可都是得了子修的惠泽,不然我等的权势与地位,能较比先前在无形中提升不少?”
“许都的局势看似混乱,实则一点都不乱,这无非是有些人不满现状,想要从丞相府争走些权势,好叫他们能在朝立稳脚跟,可问题是凭什么?”
“自迎奉天子以来,丞相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还有,子修自去南阳历练以来,到执掌荆豫徐扬四州,又承受了多少压力,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
“可如今有些人却想要坐享其成,这难道不觉得荒唐吗?子修所行之事,皆为稳固曹氏基业啊,如果我等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何谈辅佐大业!你我身居要职,岂能因一时之私,弃大局于不顾?”
其实对这一时期发生的种种,丁冲、曹洪他们看的很透彻,更知这背后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曹氏跟过去不一样了,有很多事就不能按着先前的来了。
当然在这大背景下,他们想的会比寻常群体要多,毕竟这还牵扯到一个权力分配,也关乎到家族存续的根基。
三族既是一体,又不是一体。
利益的博弈从未停歇,不是说曹氏、夏侯、丁家三族就没有任何分歧了,而恰恰是因为特殊,特别还有曹操、曹昂父子俩的缘故,使得他们这些人,不能像寻常人那样表现得太过明显。
分歧可以有,但必须以大局为重。
毕竟天下未定,外有强敌环伺,内有隐患潜藏,若因私利而损大势,这是曹操断不会接受的。
惹恼了曹操,那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幼阳说的不错。”
曹洪长叹口气,“其实说起来,子修够给我等脸面了,如果不给的话,杀的人就不止这些了。”
“涉及此事,等要做的事结束了,我等要出面解决,不能叫子修处于不利之境,幼阳觉得呢?”
“此事,日后再说也不迟。”
丁冲回道:“眼下要解决的,是更要紧的。”
“幼阳当真想清楚了?”
曹洪听后,向前探身,“这个伏均虽未及冠,可不一般啊,帝后暂且不论,不管是其父伏完,不其侯府一脉,亦或是其母阳安长公主,那都是不好招惹的啊。”
听到这,丁冲眉头微蹙,他如何不知这些。
伏氏累世公卿,其祖能追溯到秦时了,这一脉是跟汉室有很深渊源的,除却爵位外,还是皇亲国戚,关键是伏氏有家学,这门生故吏还不少,一代代传承下来,到了伏完这一代,更是尚了阳安长公主。
更何况伏完为人圆滑,朝中人脉盘根错节,其女为后,这使得其根基是颇为浑厚的,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至于阳安长公主,那就更别说了,乃是汉桓帝的女儿,还是长女,身份尊贵自不必言,更兼性情刚烈,动了伏均,便是触其逆鳞,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滔天波澜。
丁冲也好,曹洪也罢,比谁都要清楚,真把伏均给抓了,这将会在许都,在朝堂,带来何等变动。
这也是二人事先犹豫的地方。
尽管他们出自曹氏与丁家,且在朝权势不小,但是吧,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轻易去触碰的。
可事已至此,已然是退不得了。
因为曹昂已将此事挑明了。
其实曹昂病也好,不病也罢,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有一个态度,特别是丁氏还搬去照顾曹昂,这个态度就必须要明确。
是跟着谯县曹氏一同进退,还是说在关键时期保留一二?
这个选择交给你们自己。
谯县曹氏,与曹氏,这是不一样的。
前者代表的是所有人的利益与荣辱,且这一切是紧密围绕着曹操而转的,哪怕是曹昂,也是依附在这一体系下的。
而后者,则更多是宗族血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