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右侧外侧的闸箱。声音来自她的闸箱后方,来自本该空着的通道。Ruffian的耳朵猛地竖起,黑鹿毛的尖端微微颤抖。她听见凌乱的脚步声,皮革与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听见一种粗重得不像赛前喘息的呼吸声。她终于转过头。
FoolishPleasure站在那里。
不是在她自己的闸箱里。她站在Ruffian闸箱的后方入口处,闸门还敞开着,午后的阳光从她背后斜射进来,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晕。她的样子不对劲。鹿毛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额角和颈侧。灰色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缩成针尖,里面翻涌着某种Ruffian从未见过的混乱情绪。她的嘴唇微张,呼出的气息滚烫。她的胸膛剧烈起伏,饱满的胸脯在灰白条纹的裙装下颤抖,汗水已经浸透了腋下和胸口的面料,勾勒出更深色的湿痕。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身体姿态——双腿微微分开站立,膝盖弯曲,像是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内部压力。她的双手垂在身侧,手指痉挛般地张开又握紧,黑色的手套已经被汗水浸透。她的尾巴紧紧夹在两腿之间,尾尖神经质地颤抖。
“你……”Ruffian开口,声音比她预想的要平静,“你的闸箱在那边。”
FoolishPleasure没有回答。她的视线落在Ruffian身上,那目光像有实质的重量,从Ruffian黑色的马尾扫到她修长的脖颈,再往下,掠过她饱满的胸脯,紧窄的腰身,最后停在她被白色长裤包裹的臀部和大腿。那目光里有什么东西让Ruffian背脊发凉——不是敌意,不是挑衅,是某种更原始丶更混乱的渴望。
燥热在Ruffian体内猛地窜高了一截。
她向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闸箱前侧的金属栏杆。冰凉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赛服传来,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回去,”她说,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命令的意味,“比赛要开始了。”
FoolishPleasure动了。
不是后退,不是转身走向自己的闸箱。她向前迈了一步,挤进Ruffian的闸箱。狭窄的空间瞬间被两个人的身体填满。Ruffian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气味——汗水,泥土,还有那股甜腻的丶发酵般的气息,此刻浓郁得令人窒息。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体散发出的热量,像一堵滚烫的墙朝她压过来。
“出去。”Ruffian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抬起一只手,抵在FoolishPleasure的胸膛上。手掌隔着湿透的裙子抹胸感受到剧烈的心跳,咚,咚,咚,像战鼓般急促而沉重。她的掌心还能感受到对方胸脯的柔软,饱满的弧度在她手掌下起伏。
FoolishPleasure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那不是语言,是动物般的喉音。她抬起手,抓住了Ruffian抵在她胸前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手指像铁箍般收紧。Ruffian试图抽回手,但对方的握力让她动弹不得。她抬起头,对上那双灰色的眼睛。瞳孔迷离着,仿佛某种无措的幼兽,但眼神混乱而专注,像野兽盯住猎物。
看台上传来惊呼。
声音起初是零散的,像水滴落入滚油,然后迅速蔓延开来,汇成一片嘈杂的浪潮。数万观众看到了这一幕——本该进入各自闸箱的两匹马娘,此刻挤在同一个狭窄的空间里。有人站起来,有人伸长脖子,有人举起望远镜。解说员的声音卡住了,扩音器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