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中,最值钱的,与最不值钱的,
可以都说是时间了。
一眨眼,又是一个春秋交替。
白桑已经彻底在方壶住下了。
方壶仙舟比起其余仙舟,主要人口都是持明,
但对于白桑来说其实都差不了多少。
并且经历了那一场遭遇,云上五骁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轮着来陪他吃一下饭。
他们似乎事先有过交流,与少年聊天时都避开了那一场遭遇的相关事宜。
白桑从他们时不时的感叹一下这里呆着比罗浮好、可以多呆一段时间的言论中,得到了一个答案:
他们暂时,回不去了。
并且,战事在他不接触的情况下,已经愈演愈烈。
五人,即便是做后勤的应星身上,
都有硝烟的味道。
甚至少年还闻到了些许【丰饶】的味道。
自上次于命途狭间与药师见了一面后,
白桑对【丰饶】的理解愈深邃,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已经比绝大多数行者都要行的深、行的远了。
因此即便是很淡的丰饶气息,他都能感应到。
话又说了回来,那么作为一个没有武艺、做着后勤的应星身上都有那丰饶敌人的味道,
这场战争,还能让他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吗?
不能。
这一日,景元忽然敲开了门,找上了白桑。
只见景元二话不说拉着少年就往外跑,白桑还没问些什么,不远处无端的传来躁动和爆破的声音。
“方壶失守了?”
白桑朝景元问道,灰头土脸的景元苦笑的点了点头。
“太突然了,你不知道,本来我们还能挡在方壶之外,
结果忽然冒出那群造翼者、慧骃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星槎海已经失守了。”
“那你现在带我去哪?”
白桑连忙问道。
“他们叫我把你带到避难所。”
景元老实说着,结果下一刻就被少年挣脱。
不过景元立即又抓着少年的手继续走,并打断即将开口的少年:“不,你不能出手,无论是为了我们和滕骁将军的,还是你自己,都得沉默下去。”
“就因为,我是丰饶行者的孽龙吗?”
少年心问,没有说出口。
他忽然想起倏忽说的那些话,以及在丰饶民面前压根就无需掩藏一丝一毫的那一小段生活。
怪不得倏忽,只能说祂挺会的。
可惜遇到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但凡换个人估计马上感动到叛变。
景元匆匆忙忙的带着白桑来到了一个非常隐匿的地下避难所,把白桑塞了进去。
里面有不少的老人(仙舟人是不会老的,这里指的一般是退休、或者是没有战斗力的残疾人之类的)和孩子,以及留下来的云骑。
看着少年进来,他们不由自主的让开一个位置,留给了少年。
“唉,战争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看了眼消失在尽头的景元,白桑缩在角落,因多了个同样避难的人,又有人郁闷的说道。
“该死的寿瘟祸祖和那些孽物!
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死在了他们手中!”
“我的孩子也是!”
“我的那些货物还在星槎海,亏了好多钱!”
“该死的丰饶民、该死的步离人!”
“嘘声!”
眼看要演变成大型咒骂现场,有云骑忽然喝道:
“大家安静些,不要出声音!
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处境!”
忽然又陷入了沉静,除了悉悉索索的小动作的声音和隐隐约约的哭声,便再无别的声音。
除了外面的打杀声音。
白桑从始至终一直缩在角落呆,没有在意任何事情。
约莫过了数个系统时,就在白桑差点睡着时,外面猛地一声宛若惊雷的轰鸣,震得这个避难地不断晃动,
在这里的基本的都是老人和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