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能轻易穿甲,一轮齐射,便能冲破战阵。”
“左帅虽勇,但如今北面有大顺军虎视眈眈,南面黄得功又兵临城下,我军腹背受敌,两线作战……”
“而且,崇祯的‘摊丁入亩’诏书已在各州县传开,士卒们私下都在议论纷纷。”
金声桓冷笑一声:“去,派人悄悄与九江城方面接触,看看黄闯子那边开什么条件。”
左军副将李国英在营寨中巡视,发现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见他走近,众人立刻闭口不言,神色慌张。
他一把揪住一个亲兵,厉声喝问:“你们在说什么?!”
亲兵吓得浑身发抖:“将军,弟兄们听说……朝廷颁布新政,降卒可以分得田地,赋税也只需缴纳两成……”
李国英心中一凛,暗自思忖:“军心已然动摇……”
“左帅虽对我不薄,可如今粮道被断,北有大顺军,南有新军压境……”
“若是真的投降,黄得功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他面色阴沉,转身朝金声桓的营帐走去。
金声桓的营帐内,李国英与金声桓相对而坐,气氛凝重。
“左帅这是要把咱们都拖进死路啊。”金声桓冷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李国英压低声音,眼神中透着一丝试探。
金声桓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黄得功的火器太过厉害,咱们根本抵挡不住。不如……”
李国英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
九江知府林时对在黄得功部即将发起进攻前,亲自押送物资来到营地。
黄得功见是林时对亲自前来,笑着问道:“林大人,为何亲自押送物资?”
林时对微笑着回应:“我担心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耽误了黄大人的大事。黄大人若核对无误,我便带他们回去了。”
黄得功爽朗一笑:“我看林大人是想瞧瞧我军的战力吧。”
林时对微微脸红,略显尴尬:“还望黄大人莫要怪罪。”
黄得功大方地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既然如此,林大人不妨暂且留下,一同看看我军对左良玉的第一次试探!”
林时对正有此意,赶忙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1644 年 8 月,左良玉大营外。
未时三刻,黄得功立马于高岗之上,身上的铁甲在斜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身后六千兵马整齐列阵,气势如虹:
左翼,五千旧部手持刀盾弓弩,军旗猎猎作响;
右翼,一千新军静默伫立,宛如山岳,肩扛汉阳造步枪,腰间的手榴弹黑沉沉的,仿若陨铁;
中军,二十门弗朗机炮已褪去炮衣,铜铸的炮口森然指向三里外的左军营寨。
“黄帅,咱们直接冲寨吧!”旧部参将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
“急什么?”黄得功冷笑一声,“先让兄弟们给左疯子送个‘大礼’——红夷炮准备!”
申时初,弗朗机炮骤然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第一轮齐射,铁弹如流星般砸进左军前营,木栅瞬间爆裂,一座了望塔轰然倒塌,塔上的守军残肢碎体如雨点般坠落。
第二轮霰弹发射,炮口压低,数千铅丸如狂风扫落叶般横扫营门,那些试图列阵的左军弓手,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一般纷纷倒下,血雾瞬间弥漫开来。
左良玉在寨中怒声嘶吼:“给我顶住!官军火炮放完就得填药……”
话音未落,新军阵中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
“三段击!前进!”
一千新军如精密运转的机械般,精准地展开行动:
第一排士兵迅速跪地,瞄准目标,手中的汉阳造步枪在百步之外喷吐出火舌,铅弹呼啸而出,轻易穿透左军的皮甲,中弹者胸前瞬间炸开碗口大的血洞。
第二排士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