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刀带着风声,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渡边的脑袋飞了起来,脸上的惊恐还凝固着。
“杀!”
骑兵营的战士们出压抑已久的怒吼,狠狠地撞进了鬼子的队伍里。
王大壮这次没有闭眼。
他死死地盯着一个正要拉动枪栓的鬼子,学着老兵的样子,在马背上侧过身子,手中的三八大盖“砰”
的一声响了。
那鬼子胸口爆出一团血花,仰天倒下。
“哈哈!
老子又干掉一个!”
王大壮兴奋地大叫,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都在燃烧。
整个战斗,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日军的护卫队在骑兵营几个来回的冲击下,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卡车上的司机和机枪手,则成了三排战士的活靶子。
“撤!”
眼看鬼子的队形已经彻底崩溃,孙德胜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战士们像一群得了手的饿狼,有的从卡车上拽下成箱的罐头,有的直接扛起一袋大米,还有的甚至把鬼子尸体上的皮靴都给扒了下来。
王大壮眼尖,看到一辆卡车的帆布下面,露出了几个圆滚滚的木桶。
他跳下马,撬开一个,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是清酒!
弟兄们,有好东西!”
几个战士一拥而上,合力将一个酒桶抬上马背。
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
当远处日军主力的援兵听到枪声赶来时,山路上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尸体和几辆还在冒烟的卡车。
骑兵营早已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只留下一阵嚣张的大笑声,在山谷里回荡。
太原,特高课办公室。
桐谷健二面前的地图上,多了几个用红色铅笔画下的小叉。
每一个叉,都代表着一份刚刚传来的、不起眼的情报。
“西山煤矿的线人报告,昨日深夜,有一支不明身份的骑兵部队,携带大量物资,向东转移。”
“河源县城的‘朋友’来电,城中黑市突然出现大量帝国生产的牛肉罐头,价格低廉。”
“第三混成旅团作战参谋部密报,川崎将军的后勤部队,在距离陈家峪五十里外的张家坡,遭到八路骑兵的毁灭性打击,损失卡车十一辆,物资不计其数……”
桐谷健二的手指,在地图上那几个红叉之间,缓缓地移动着,最后,停在了“独立团”
三个字上。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
他的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但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终于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狡猾的、属于李云龙的味道。
他拿起电话。
“是我。
通知下去,所有‘眼睛’,重点关注任何与‘马’有关的情报。
马匹的交易、马料的购买、马粪的踪迹……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挂掉电话,桐谷健二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晋西北的方向。
樱羽宫道康,你把李云龙的刀磨得很快,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一把刀,无论多锋利,它都需要一个家。
而我,正在为他,一针一线地,缝制那个名叫“坟墓”
的刀鞘。
樱羽宫道康的小楼里,悠真正在兴奋地汇报着张家坡的战果。
“……殿下,李团长这次可是了大财了!
据说光是清酒就缴获了三大桶!
孙德胜的骑兵营,几乎没有伤亡!
川崎旅团现在成了没牙的老虎,只能在山里瞎转悠!”
道康正坐在沙上,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杯中是琥珀色的威士忌,加了冰块,轻轻晃动,出清脆的响声。
他听着悠真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杯子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悠真,你觉得,川崎现在最想做什么?”
悠真愣了一下,想了想说:“他……他肯定气疯了,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