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他们能吃得尽兴。”
悠真呆住了。
饕餮晚宴?追光灯?
他顺着道康的目光看去,西边的夜空,似乎比别处更暗一些,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阴影,正在那片黑暗中狂欢。
他忽然明白了。
从那声枪响开始,殿下就将自己和整个宪兵护卫队,变成了吸引火力的靶子,变成了那场“晚宴”
最完美的掩护。
“命令宪兵队,以钟楼为中心,将搜索范围扩大到镇东。
挨家挨户地搜,告诉他们,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
道康下达了新的命令。
镇东,那是与李云龙进攻方向完全相反的位置。
“哈伊!”
悠真挺直身体,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为皇室安危担忧的副官,而是一个正在参与颠覆帝国战争的共犯。
这种感觉,让他恐惧,却又让他血液沸腾。
独立团的临时营地里,篝火烧得正旺,几十口行军锅里“咕嘟咕嘟”
地炖着肉,香气能飘出十里地。
战士们围着篝火,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傻笑,手里的步枪擦得锃亮,旁边还放着崭新的捷克式机枪和一箱箱黄澄澄的子弹。
不远处,数百匹战马被集中看管起来,它们安静地吃着从伪军仓库里缴获的上等草料,时不时打个响鼻。
魏和尚带着他的警卫排,像护院的恶犬一样守在那里,谁敢靠近就瞪谁。
李云龙端着一个搪瓷缸子,里面是刚从马德贵小金库里抄出来的白兰地。
他走到丁伟和孔捷面前,狠狠灌了一大口。
“痛快!
他娘的,真痛快!”
李云龙一抹嘴,满脸红光,“我老李打仗打了半辈子,就没这么富裕过!
你们看看,这马,这枪,这大洋!
这哪是打仗?这是去鬼子舅舅家走亲戚啊!”
孔捷正抱着一挺崭新的捷克式爱不释手,闻言嘿嘿直笑:“老李,你现在该头疼了。
这么多马,你小子养得起吗?光这草料,一天就得消耗多少?”
“你懂个屁!”
李云龙眼睛一瞪,“咱那位‘演员’同志,既然把马给咱送来了,能想不到草料的事?马德贵那仓库里,草料堆得跟山一样!
够这帮宝贝疙瘩吃半年的!”
丁伟坐在一箱子弹上,慢悠悠地说:“老李,高兴归高兴,咱们得赶紧撤了。
鬼子的大部队,天亮就到。
到时候被咬住了,哭都来不及。”
“撤?当然要撤!”
李云龙把搪瓷缸子往地上一墩,“可这么大的恩情,咱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他跳上一辆缴获的卡车车顶,清了清嗓子,对着下面正在胡吃海喝的战士们吼道:
“弟兄们!
都给老子听好了!”
嘈杂的营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今天这顿肉,香不香?”
“香!”
战士们齐声怒吼。
“今天缴获的这些宝贝,好不好?”
“好!”
“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李云龙提高了嗓门,“是天上掉下来的!
是咱那位素未谋面,在鬼子心脏里扎根的‘财神爷’同志,指名道姓送给咱们独立团的!”
他端起搪珂缸子,高高举起。
“来!
都给老子把家伙事儿举起来!
是酒碗的举酒碗,是饭碗的举饭碗!
咱们隔着这几百里地,敬咱们的财神爷一个!”
“祝他老人家,在鬼子窝里吃香的喝辣的!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最好天天给咱送大礼!”
“敬财神爷!”
战士们哄笑着,纷纷举起手里的碗筷、酒瓶,场面热闹得像是过年。
李云龙一口喝干缸子里的酒,哈哈大笑,从卡车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