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追责,反而成了那个唯一看清真相的“先知”
。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道康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他重新看向沙盘,“狮子不会因为被豺狗咬了一口,就放弃整片森林。
我们失去了一个坂田,但八路军也暴露了他们的主力。”
他拿起一支红色的铅笔,在地图上,晋西北铁三角连成片的新根据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叉。
“他们现在一定在庆祝胜利,瓜分战利品。
他们以为自己是猎人,但他们忘了,最危险的猎人,永远懂得在对手最松懈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筱冢义男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火焰。
“殿下的意思是?”
“扫荡。”
道康吐出两个字,“一次规模空前、手段酷烈的大扫荡。
集结三个师团的兵力,以太原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铁壁合围。
用重炮和飞机,把这片山区一寸一寸地犁过去。
我不要击溃战,我要的是歼灭战。
我要让这片土地上,再也长不出一棵红色的苗!”
作战室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三个师团!
这是要把整个山西的机动兵力都押上去!
“至于那些叛徒……”
道康的目光转向桐谷健二,眼神冷漠,“我会亲自协助健二少佐,审讯那些皇协军的军官。
我相信,在帝国的荣誉面前,总会有人愿意开口的。”
桐谷健二的心猛地一沉。
协助审讯?不,这是监视。
这位亲王殿下,不仅要为狮子指出猎物的方向,还要亲手为它打造一副新的、完全由他掌控的獠牙。
“好!”
筱冢义男的眼中,迸出一种病态的狂热,“就按殿下的计划办!
这一次,我要让李云龙的脑袋,摆在我的办公桌上!”
……
独立团团部。
李云龙、丁伟、孔捷三人,围着一堆刚缴获的日军罐头,谁也没动手。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妖怪。”
李云龙把坂田的指挥刀往桌上一拍,给这件事定了性,“他娘的,咱们以前都想错了。
这小子不是福星,也不是财神爷,是个妖怪。”
“老李,你这比喻……”
丁伟一时间找不到词,“还真他娘的贴切。”
孔捷搓着手,一脸的心有余悸:“被这么个妖怪惦记上,我这后背怎么老是凉飕飕的。
他今天能把坂田旅团喂给咱们,明天会不会就把咱们喂给别人?”
“放屁!”
李云龙眼睛一瞪,“他喂谁不是喂?现在是他把鬼子当猪喂给咱们,咱们就只管张开嘴吃!
他要是敢把咱们当猪,老子就崩了他两颗大门牙!”
话是这么说,但李云龙的匪气里,明显少了几分底气。
赵刚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译好的电报。
他把电报递给李云龙,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旅部的回电。
只有四个字。”
李云龙凑过去一看,丁伟和孔捷也伸长了脖子。
电报上,是旅长亲笔回的四个字: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李云龙挠了挠头,“啥意思?是让咱们接着吃,还是不让吃了?”
“意思是,”
赵刚看着三个军事主官,一字一顿地说,“从现在起,关于‘白孔雀’的一切,都由总部直接负责。
我们只需要把我们知道的,看到的,猜到的,所有细节,全部上报。
剩下的,听命令。”
他顿了顿,补充道:“旅长在电报最后还加了一句个人建议。”
“什么建议?”
三人齐声问。
赵刚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清了清嗓子,学着旅长的口气说道:“告诉李云龙,吃人嘴短,拿人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