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锁在遭遇如此重创后,眼神里还能迅速重新燃起火光,这份韧性,比他预想的更有趣。他帮她,起初确实是为了那所谓的气运任务,但接触下来,那个女孩骨子里的鲜活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让他产生了一丝超出计划之外的、纯粹的兴趣。这种兴趣很微妙,夹杂着审视、好奇,以及一丝男人对漂亮女人本能的欣赏。高冷不代表他失去了生理和心理的感知,只是他的阈值更高,更难以被触动而已。
“陆先生,您要的资料。”一个穿着得体、气质精干的年轻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递上一个平板电脑。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私人助理,陈帆。
陆远接过,快速浏览着屏幕上关于精言集团近期更详细的人事动态和项目进展。他的目光在“销售部经理杨柯”的名字上停留片刻。
“联系一下杨柯,”陆远抿了一口酒,语气平淡,“以独立投资人的名义,约他明天下午见面,聊聊他手上那个‘东篱’项目。另外,”他顿了顿,补充道,“暗示一下,我有个不错的苗子,或许适合他带一带,让他给个面试机会。”
“明白,陆先生。”陈帆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疑问,迅速记下。
陆远挥了挥手,陈帆便再次悄无声息地退下。
他不需要直接以股东身份施压,那样太无趣,也容易引起叶谨言的过度关注。通过杨柯这条路,将朱锁锁自然地引入精言,既给了她平台,也能借此观察杨柯这个未来可能会自立门户的干将,一石二鸟。他喜欢这种间接而高效的操作方式。
至于叶谨言……陆远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目光深邃。这位精言集团的掌舵人,沉稳老练,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马师傅这件事,虽然只是个小插曲,但足以反映出精言内部管理的一些细微缝隙。或许,他可以从这件事入手,看看这位叶总,会如何处置。
他想到了蒋南孙。另一位气运之女,此刻应该还在象牙塔里,享受着最后的宁静时光吧。她的世界,与朱锁锁的浮沉截然不同,却同样面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切入点,需要更柔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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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对朱锁锁而言是混乱而煎熬的。
她鼓起勇气,去报警立案,提供了马司机的信息和被骗的经过。警察做了记录,但态度并不乐观,这类经济纠纷调查起来周期长,追回损失希望渺茫。这让她更加认清现实。
她删掉了手机里所有关于“马文才”的联系方式和照片,把那件红色连衣裙和那个奢侈品包包塞进了衣柜最底层,眼不见为净。舅妈似乎察觉到她情绪异常低落,又见她闭口不谈那位“马先生”,言语间试探了几句,被朱锁锁含糊搪塞过去后,便也不再追问,只是眼神里多了些让她不舒服的揣测。连带着表哥骆佳明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担忧,这让她更加难受,仿佛自己是个需要被怜悯的失败者。
她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去精言?从一个最底层的销售做起?她知道自己漂亮,能说会道,但这在真正的大公司里够用吗?那个陆远,他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帮她?他看她的眼神……有时很冷,像在评估一件物品;有时又带着一种让她心跳失序的探究,让她慌乱。
她无数次拿起那张名片,又无数次放下。自尊心和现实的窘迫在她脑海里打架。
直到第三天下午,她接到了蒋南孙的电话,约她出去散心。两人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面。
蒋南孙细细打量着好友,心疼地发现她瘦了一圈,虽然强打精神,但眼底的憔悴藏不住。“锁锁,决定了吗?”
朱锁锁用力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勺子和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南孙,我……我怕我不行。销售……听起来就很辛苦,要看人脸色。”
“做什么不辛苦?”蒋南孙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却有力,“寄人篱下不辛苦吗?被人骗不辛苦吗?锁锁,我们之前就是太浮着了,总想着走捷径。可是你看,捷径下面可能是陷阱。靠自己去拼,或许会很累,但至少踏实,每一步都算数。”
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