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的无相神功本就善于控制声音,这一进到第五重境界后更是非同小可。
这一声大吼,宛如凭空打了个惊雷,震得那道人耳朵嗡嗡作响!
尹姓道人大惊失色,手中长剑差点落地,吓得他仓皇后退,勉强招架。
但他心神已乱,不过两三招之间,贾瑛环首刀使个虚招,左手一记手刀,重重砍在他颈侧动脉之上。道人眼前一黑,软软地瘫倒在地。
那白衣少女见身后只剩毕捕头一人,强提一口气,蓦然回身,青玉箫化作点点碧影,疾风骤雨般攻去。
毕捕头本就心惊于同伴瞬间被击倒,此刻更是招架不住,刚想抽身后退,胸口已被玉箫点中!
“呃啊!”毕捕头一声惨呼,顿时仰面倒地,昏死过去。
从贾瑛暴起出手,到三大高手全部倒地不起,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
湖岸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剩下远处仍在逼近的搜捕声。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贾瑛此刻身着白色书生服,脸上蒙着黑巾。那少女也是一身白衣,脸上罩着白色轻纱。二人的服饰在月光下竟显得异常和谐,恍若一对夜行的侠侣。
白衣女子手持玉箫,勉强站稳,气息紊乱,面纱已被鲜血染红一小片。
她一双雾蒙蒙的眸子警惕地打量着贾瑛这个突如其来的援手,并未因他相助而放松戒备。
贾瑛看出她的疑虑,还刀入鞘,拱手一礼,声音刻意压低:“姑娘不必多疑。在下与那黄家亦有仇,今夜本是寻机报复,恰逢其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那白衣女子凝视他片刻,似乎判断着他话语的真伪。
终于,她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声音依旧清冽如寒泉:“谢谢。”
贾瑛道:“姑娘受伤了吧,我这里有上好的疗伤药。”
白衣女子轻声道:“不用。”
贾瑛好像没听见一般,手腕一扬,一个素白的小瓷瓶划出一道弧线,稳稳朝她飞去。
白衣女子犹豫了一下,却未伸手去接。
瓷瓶啪的一声轻响,落进一旁的草丛里,瞬间没了踪影。
贾瑛“哎呀”一声,忙不迭地弯腰去找,口中兀自低声嘟囔:“这云隐聚气散可不便宜,十两银子一瓶呢……”
白衣女子看他动作滑稽,眼中的雾气淡了一些,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
贾瑛视力极好,借着淡淡的月色,片刻后就找到了药瓶。
此时,远处的火把和喊杀声越来越近。
白衣女子也不再看贾瑛,只望着火光的方向,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入风里:“我走了。”
话未说完,她的身形已如一道白烟一般,飘入旁边的树丛中。
贾瑛一看她所去的方向,正是避开追兵通往城区的最佳选择,心下不由暗赞一声聪明。他当即也不犹豫,提气纵身,悄无声息地缀在她后方。
转瞬间,二人一前一后,如两只大鸟般掠过湖畔,将那片喧嚣的火光和喊杀声远远抛在身后。
前方不远处,扬州城密集的屋舍轮廓已在夜色中隐约浮现,寂静的街道像是一条条深灰色的带子,蜿蜒于沉睡的城郭之中。
那白衣女子对这里的路径似乎极为熟稔,她的轻身功夫更是高明。只见那道白影在巷陌间几个起落闪转,便如融入水中的一滴雪,再也寻不到丝毫踪迹。
贾瑛四顾苍茫,但见夜色深沉,便也息了追寻之念,转身悄然回到下榻的扬子客栈。
这一夜,扬州城内注定无法安宁。
最大的盐商巨头横死在画舫上,消息如野火般蔓延,各级官员惊怒交加,恐惧与猜疑弥漫全城。
一时间,大街小巷乱成一团。各色官差、衙役倾巢而出,手提灯笼,腰挎铁尺,厉声呼喝。
甚至连驻扎城外的兵营也被惊动,一队队兵丁持枪挎刀,加入了这场大搜捕。
他们挨家挨户地厉声盘问:“可曾见到一对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女。那女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