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

他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抓着溥仪的手也无力地滑落。

“谭卿！谭卿！”溥仪惊呼。

太医连忙上前施救，片刻后，沉重地摇了摇头：“皇上……谭大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又连日奔波，心力交瘁……已经……已经油尽灯枯了……”

养心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毡毯上那个刚刚带来惊天消息，却已气息全无的年轻官员，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敬意。

溥仪缓缓站起身，看着谭煜林安详却带着不甘遗恨的面容，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第一个真心为他效死，并真正付出生命的臣子。

他俯下身，轻轻为谭煜林合上未瞑的双眼。

“厚葬谭卿。追赠官职，荫及子孙。”溥仪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悲痛和决绝，“他的血，不会白流。”

他站起身，擦干眼泪，目光已经变得如同万载寒冰。谭煜林用生命换来的情报，如同最后的拼图，让他彻底看清了眼前的棋局。

袁世凯，赵秉钧，日本人，甚至可能还有关外的张作霖……所有的敌人和潜在的威胁，都已经浮出水面。

现在，不再是暗中博弈的时候了。

是时候，亮出底牌，进行最后的决战了！

“李德全！”

“奴才在！”

“传朕旨意，明日清晨，朕要驾临乾清宫，召开御前会议！所有在京王公贝勒、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全部必须到场！朕有关乎国本存亡的天大的事，要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