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到女儿，青云的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深的复杂情绪覆盖。萱萱是他血脉的延续，是这场布局中诞生的、纯粹的生命。他亏欠这个孩子太多。

“萱萱…是我的女儿。”青云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接下来的几天，青云强迫自己从巨大的心理冲击中抽离，将精力投入到现实中。他频繁地去探望萱萱，笨拙地学习如何与小孩子相处，给她买玩具，陪她看幼稚的动画片。萱萱从一开始的怯生生，到后来会奶声奶气地叫他“爸爸”，会张开小手要他抱，这种纯粹的信赖和亲近，像一道微光，照亮了他阴郁的内心。

何林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复杂。她能感觉到青云对女儿是真心的，这让她欣慰。但青云身边那个气质不凡、明显与他关系亲密的洛雨晴，又像一根刺，让她无法真正放松。她依旧保持着距离，客气而疏离。

青云没有试图解释，也无法解释。他只能尽力在女儿和洛雨晴之间，寻找一个脆弱而尴尬的平衡。

这天下午，青云正陪着萱萱在公寓里玩积木，阿来神色匆匆地找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青云的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洛雨晴敏锐地察觉到。

“场子里出了点事。”青云站起身，揉了揉萱萱的头发，“爸爸有点事要处理，晚点再来看你。”

他看向何林巧，语气平静：“我出去一下。”

何林巧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离开公寓，坐进车里，阿来才详细汇报：“云哥，是‘罗马’那边残留的几个不开眼的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您回来了，又在‘月色’附近晃悠，还跟咱们看场子的兄弟起了冲突，动了刀子，伤了我们两个人。”

罗马。那个曾经在东门与青云分庭抗礼、后来在“源初核心”事件中被牵连覆灭的大佬。树倒猢狲散，总有些残余势力不甘心。

若是以前，青云会直接带人平了对方的老巢。但此刻，他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这些江湖纷争，在经历了缅北的生死、知晓了“守夜人”的秘辛后，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

“查到是谁带头了吗？”青云揉了揉眉心，问道。

“查到了，是以前跟着罗马的一个叫‘疯狗’的打手，没什么脑子，就是下手狠。”

“找到他，打断一条腿，扔出蓉城。”青云淡淡地下令，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告诉剩下的人，想留在东门讨生活，就老老实实守我的规矩。不想守，就滚。”

阿来愣了一下，没想到青云的处理方式这么…“温和”。但他没敢多问，立刻应道：“是，云哥！”

处理完这起小风波，青云没有立刻回“月色”，而是让阿来开车，在蓉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转着。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这座他从小长大的城市，熟悉又陌生。他看到了以前经常打架斗殴的巷口，看到了第一次收保护费的小店，也看到了和洛雨晴一起吃过宵夜的摊档…

世俗的烟火气，江湖的纷扰，与他刚刚接触到的、那个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关乎世界命运的隐秘层面，形成了诡异的割裂感。

他仿佛同时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是蓉城东门大佬“青云”，一个是身负“秩序之钥”、对抗“窃火者”的程青云。

这两种身份带来的责任和牵扯，正在将他向不同的方向拉扯。

就在车子经过城南一片老旧的居民区时，青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街角一个正准备收摊的算命瞎子。那瞎子穿着破旧的道袍，戴着墨镜，正慢吞吞地收拾着写着“铁口直断”的布幡。

就在车子与那瞎子擦身而过的瞬间，青云体内与“源星”相连的“秩序”之力，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那算命瞎子收拾布幡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墨镜后的脸似乎微微偏向了车子离开的方向。

虽然只有一瞬，但青云捕捉到了！

那不是普通的能量波动！那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