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双深邃的碧蓝眼眸在空中相遇。
没有火花四溅,却有一种无声的暗流在涌动。
祁瑾的眼神冷静、克制,却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压迫感。
同时,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快要气成河豚的祁珩,目光扫向病床上的凯恩斯,含义明确——看好他。
祁珩接收到哥哥的信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抱着手臂,像个门神一样杵在病床前,用杀人般的目光死死盯着凯恩斯。
凯恩斯·洛朗对上祁瑾的目光,苍白的脸上却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挑衅和势在必得的笑意。
他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一家三口”的温情画面而有丝毫退缩
苏挽月最终在祁瑾令人安心的怀抱和气息中,哭累了,也耗尽了连日来的担忧与疲惫,沉沉睡去。祁瑾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病房内陪护的柔软床铺上,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确认她一时不会醒来,这才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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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祁珩,又扫了一眼病床上那个虽然虚弱却目光灼灼的金发男人,眼神冷冽。“推他出去,”他对祁珩说,声音压得很低,“我们谈谈。”
祁珩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依言找来了轮椅,动作算不上温柔地将凯恩斯·洛朗挪了上去,推着他,跟着祁瑾来到了病房外一处相对僻静的露天阳台。
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医院的消毒水气味。祁瑾背对着他们,望着楼下城市的灯火,罕见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灭,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他很少抽烟,除非是情绪到了极其压抑或需要极度冷静的时候。
他吐出一口薄雾,没有回头,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缥缈,却带着沉重的力量:“为什么?”他问的是凯恩斯舍身救苏挽月的动机。
凯恩斯坐在轮椅上,头上还缠着纱布,脸色苍白,但那双碧蓝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暗夜中的星辰。他低低地笑了声,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理所当然:
“为什么?”他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哪里有什么为什么。”他的目光也投向远方的夜色,语气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与笃定,“就如同巨龙天生热爱收集最璀璨的珠宝,神灵理所当然地俯瞰世人……我爱她,便是天经地义,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初见苏挽月时的场景,眼神变得悠远而温柔,也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锐利。
那是在威尼斯一场隐秘而高端的私人拍卖会上。他本是去处理一桩涉及家族利益的交易,兴致缺缺。直到拍卖会中场休息,他站在二楼的回廊,无意间向下俯瞰。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吊带长裙,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蜿蜒的水道和叹息桥。侧影单薄却挺直,像一株遗世独立的黑鸢尾。月光与窗内的灯光交织,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却没有喝,只是微微蹙着眉,眼神里有一种与周围纸醉金迷格格不入的疏离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与坚韧。
就在那一瞬间,凯恩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周围所有的喧嚣都仿佛褪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抹清冷又倔强的身影。他见过无数美人,环肥燕瘦,各具风情,却从未有人能像她一样,仅仅一个侧影,就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想要靠近、想要占有、想要抹去她眼底那丝迷茫的冲动。
那不是露水情缘的开端,那是宿命的召唤,是巨龙看到了他寻觅已久的、独一无二的珍宝。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必须要得到她。
“我对她,是一见钟情。”凯恩斯收回目光,看向祁瑾和祁珩,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以为的露水情缘,不过是我蓄谋已久的接近。那座玫瑰庄园,是我为她准备的乐园之一。”
他的眼神暗了暗,闪过一丝戾气,“若不是当时家族内部出了必须我亲自处理的叛徒,我绝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半步!”更不会让她有机会,被另外两只狼崽子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