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动,却比任何口号都具有穿透力。
信任,开始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中,一点点建立起来。
首先是一些最底层的、受苦最深的贫雇农,开始在深夜,壮着胆子来到武工队临时驻扎的破庙、山沟,送来一点他们舍不得吃的窝头、咸菜,或者只是来看看这些“传说中”的八路军到底是什么样子。赵太行和队员们抓住机会,和他们拉家常,讲抗日救国的道理,讲共产党、八路军是为穷人打天下的队伍。
渐渐地,武工队不再是完全的“外来者”,他们开始有了最初的“根”。有人愿意为他们通风报信,报告据点里敌人的动向;有人愿意在他们转移时,冒险带一段路;甚至有个别胆大的青年,偷偷找到赵太行,要求参加武工队。
赵太行严格按照政策,对要求参军的青年进行了仔细考察,暂时只吸收了两个出身最苦、动机最纯、且有家人可以作为“抵押”(避免全家被敌人迫害)的年轻人,作为外围的联络员使用。他知道,根基尚浅,必须谨慎。
与此同时,针对伪军和伪政权人员的政治攻势也悄然展开。
武工队印制了简单的传单和小册子,内容主要是宣传抗日形势,揭露日军暴行,阐明八路军政策,警告伪军伪人员“身在曹营心在汉”,要给自己留后路,“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这些传单,通过内线关系,或者夜间潜入的方式,被塞进伪乡镇公所的门缝,贴到据点的外围墙上,甚至直接送到一些伪军军官的家里。
一天夜里,黑山峪据点的伪军中队长王奎,就在自己卧室的枕头底下,摸到了一封武工队写给他的亲笔信。信上没有落款,但内容却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信里不仅准确说出了他最近几次敲诈勒索的对象和数额,还提到了他老家的具体地址和他父母的名字。信的最后写道:“王队长,助纣为虐,祸害乡里,绝非长久之计。日寇败象已露,望你迷途知返,暗助抗日,方可保全自身及家人。既往可否暂不咎,执迷不悟定严惩!何去何从,望君三思。”
王奎拿着那封信,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他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站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这种无形的压力,远比真刀真枪的对抗更让他恐惧。他连夜把信烧掉,躺在床上却一夜无眠。从此以后,他对手下下乡催粮逼款的行为,明显管束得“宽松”了许多,甚至偶尔还会暗中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给武工队发展的“关系”。
匕首,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切割着敌人统治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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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片敌占区,由武工队第二分队活动的区域,斗争形式则有所不同。这里靠近津浦铁路,敌人控制尤其严密,碉堡、炮楼密度更大,公路网也更发达。二分队队长姓周,是个读过几年书、心思缜密的年轻人,队员们私下里都叫他“秀才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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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队长认为,在如此严密的封锁下,硬打硬拼不是办法,必须充分发挥武工队的“工作队”属性,运用更灵活、更隐蔽的方式开展工作。
他选择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切入点——盐。
敌占区食盐短缺,价格高昂,且多为敌伪控制的“官盐”,质量差,还经常掺沙子。老百姓吃盐困难,怨声载道。而根据地通过秘密渠道,能搞到一些质量较好的海盐。
周队长通过内线,设法搞到了一批海盐,然后化整为零,通过秘密建立的几个“堡垒户”,以略低于黑市但远高于成本的价格,悄悄卖给附近的百姓。卖盐所得的钱,一部分用于购买药品、电池等根据地急需的物资,一部分则作为武工队的活动经费。
这看似简单的买卖,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首先,它解决了部分群众的实际困难,赢得了他们的好感。老百姓觉得,这些武工队不仅不打人不骂人,还能弄来便宜的好盐,比那些只知道要粮要款的伪军强太多了。
其次,通过这条秘密的“盐路”,武工队建立了一条相对安全的情报传递和物资运输通道。那些来买盐的百姓,不知不觉中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