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向寝室中央,目光沉沉,依旧一言不发,但至少守住了唯一的出入口,给大家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江照对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目光转向黎昼和云瑶,声音放得更缓:“黎昼,云瑶,你们…还能动吗?尽量靠墙边,离那东西远点。”她指了指远离粘液蔓延方向的墙角。
云瑶像是得到了指令,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裙子有多脏了,踉跄着退到离粘液最远的墙角,抱着膝盖缩在那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江照、黎昼和林燃身上来回扫视,充满了惊疑不定。
黎昼也艰难地试图从半跪的姿势站起来,但双腿发软,试了两次都差点摔倒。最后,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云瑶附近的墙角,靠着墙壁坐好,摘下那副糊满污渍的眼镜,用脏兮兮的袖子徒劳地擦了几下,结果只是让镜片更花。她沮丧地把眼镜丢在一边,眯着高度近视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寝室中央模糊的景象。
江照自己也强撑着墙壁,一点点挪动身体,靠坐在离粘液稍远、但又能看到所有人的位置。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精神撕裂般的剧痛,让她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四人暂时安顿下来,形成了一个在狼藉废墟中、围绕着那滩恶臭粘液的、诡异而沉默的三角形。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和紧张,几乎要凝成实质。
“咳…”江照清了清干涩发痛的嗓子,打破了沉默。她知道,拖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自己沾满灰尘和血污的双手上,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诚:
“我叫江照。”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似乎在感受着说出秘密后那种奇异的、如释重负又悬在半空的复杂感觉,“我的能力…是天生的。家族遗传。”她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揉了揉依旧胀痛刺痛的太阳穴,“具体是什么…比较复杂。主要是…能用意念移动东西,或者…干扰东西。”她尽量用最简单直白的词语描述着念动力,“刚才…束缚那怪物,还有…处理掉最开始那个小怪物爪子的…就是这种能力。”她没有提能量吸收释放和精神感知这些更复杂的能力,现在不是时候。
她的话音落下,寝室里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云瑶抱着膝盖,红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江照,小声地、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重复:“天…天生的?意…意念移物?” 这简直是她看过的魔法少女动漫里的设定!居然…是真的?就在她身边?
黎昼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江照的表情,听到“意念移物”、“干扰东西”,她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嘴里下意识地开始嘀咕:“意念…生物电信号?脑波干涉宏观物质?量子纠缠效应?还是…未知力场操控?能量守恒…怎么解释…” 她陷入了新一轮的科学逻辑风暴,试图用她理解的物理框架去套这个现象,结果把自己绕得更晕了,看向江照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巨大的困惑。
林燃背靠着门板,攥着木簪的手微微动了动。她看着江照,眼神里的困惑似乎少了一点点,但多了一种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仿佛某种猜测得到了初步的证实。她依旧沉默。
江照没有理会黎昼的嘀咕和云瑶的震惊,她将目光转向了蜷缩在墙角、像只受惊小兔子的云瑶,声音放得柔和了一些:“云瑶,你呢?”
“我…我…”云瑶被点名,身体猛地一抖,下意识地把手里那根造型华丽的魔杖往身后藏了藏,小脸瞬间又白了。她看看江照,又看看其他人投来的目光,黎昼是茫然探究,林燃是沉默注视,巨大的压力让她眼圈又红了。“我…我叫云瑶…”她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重的哭腔,“这个…是…是魔杖…”她最终还是把魔杖从身后拿了出来,紧紧攥在胸前,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小时候…跟爸妈在国外…遇到过一个很厉害的婆婆…银月夫人…她…她教我的…”她没敢说出“女巫”这个词,总觉得说出来会更吓人,或者更…羞耻?“就是…能…能放出光…或者…弄个小护盾什么的…”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