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剧痛,倚墙挥剑自保,心中冰冷。这绝非寻常匪类,而是训练有素、不择手段的死士!对方竟能算准他们的逃亡路线,并在此设下第二重埋伏,其情报之精准、布局之狠毒,令人心惊!
一名铁卫为替朱瞻基挡下一支冷箭,被刺客一刀劈中后背,血溅当场!另一名铁卫怒吼着与刺客同归于尽,撞破庙墙,滚落山下。
转瞬间,五名铁卫已折损两人,剩余三人也是伤痕累累,死死护在朱瞻基身前,情势危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庙外黑暗中,突然传来几声极其轻微的“噗噗”声响,如同夜枭掠过树梢。
正在猛攻的几名刺客身体猛地一僵,动作骤然停滞,随即无声无息地软倒在地,咽喉或后心处,赫然插着几枚黝黑无光、造型奇特的细针或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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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刺客大惊,攻势一缓,警惕地望向庙外黑暗。
“风紧!扯呼!”那伪装成老乞丐的刺客头目见势不妙,低喝一声,毫不恋战,率先撞开另一侧破窗,遁入山林。其余刺客也立刻虚晃一招,紧随其后,如同潮水般退去,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来得突然,去得更快。
庙内重归死寂,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弥漫的石灰粉尘。两名幸存的铁卫喘着粗气,背靠背持刀警戒,脸上充满了惊疑与后怕。
朱瞻基捂着伤口,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过地上那几具刺客尸体上的致命暗器。是谁在暗中相助?这手法,绝非朝廷官兵或锦衣卫的路数。是友是敌?
他走到那名“老乞丐”刺客之前藏身的草堆,用剑尖挑开,发现下面竟藏着一把淬毒的匕首和一个小巧的机括匣子,显然是为近距离刺杀准备的。对方伪装之精、用心之毒,远超想象。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铁卫首领急声道。
朱瞻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重重疑虑,点了点头。无论刚才出手的是谁,此地确已是龙潭虎穴。
他们迅速清理了痕迹,搀扶着再次负伤的同伴,踉踉跄跄地离开破庙,再次没入黑暗的山林。这一次,他们更加小心,专挑最难行走的兽径,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庇护所”。
……
树上,一名全身笼罩在暗影中的“听风阁”成员,如同蛰伏的夜枭,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不及巴掌大的竹制小筒,以炭笔在特制的薄韧棉纸上写下密语:
“峪险已解,龙负浅伤,遁入林。狼三毙,余孽西北去,源似前。”
写罢,他将棉纸紧紧卷起,塞入竹筒,用蜡封口。随后,他极其轻微地吹了一声口哨,音调模仿夜枭求偶,几不可闻。片刻,一只羽毛灰褐、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鸽子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臂膀上。他将小竹筒熟练地系在鸽腿之上,轻轻一托,鸽子便振翅而起,绕树一周辨明方向后,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北方乐安的方向悄无声息地飞去。
完成这一切,他再次将身形完全隐匿于枝叶的黑暗中,目光如炬,继续紧紧跟随着下方艰难跋涉的太子一行,确保其不脱离视线,却又绝不轻易暴露。
……
乐安,汉王府地下密室。
烛火将朱高煦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挂满地图与情报摘要的墙壁上,微微晃动。癸如同从阴影中渗出般悄然出现,无声行礼。
“殿下,‘渊眸’急报。”癸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平稳,“太子一行于黑石峪遇伏,伤亡惨重,仅余四卫,太子本人右肩中弩箭,创口颇深。现已突破重围,遁入淮南山林。目前正按二号引导路线,向预设安全点移动。”
朱高煦静静听着,指尖在案上一份关于北元残余势力近期异常调动的情报上轻轻敲击。听到太子中箭时,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弩箭?何种制式?刺客路数?”他问,语气冷静得像在分析一件与己无关的器物。
“据‘渊眸’观察,弩箭短小,箭镞镞带倒钩,淬有疑似混合毒药,非军中常制,更似草原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