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喝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却如炸雷般在众人耳边响起。
几乎在声音入耳的刹那,训练有素的铁卫们已如猎豹般无声而动!两名铁卫瞬间闪至门后两侧,刀剑半出鞘,目光锐利地透过门缝紧盯外界;另一名铁卫护着太子迅速退至屋内最阴暗的角落,用身体作为屏障;首领则一个箭步上前,将那盲眼老妪轻轻但坚决地拉离门轴区域,同时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凌厉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老妪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吓住,僵在原地,不敢出声。
所有动作在几息之内完成,屋内只剩下众人压抑到极点的呼吸声和油灯燃烧的噼啪声。朱瞻基强忍着肩痛,眼神冰冷,右手已悄然摸向藏在袍内的短刃。是追兵?还是这屋主的同伙?刚刚放松些许的神经再次绷紧到了极致。
沉重的脚步声在院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那人正在打量什么,随即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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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背着破旧药篓、满脸络腮胡、身材干瘦的中年汉子迈步跨了进来。他一眼看到屋内严阵以待、刀光隐现的景象,顿时愣在当场,脸上那原本就因疲惫和不爽而皱着的眉头瞬间拧紧,露出极其惊愕、警惕乃至不悦的神色,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声音带着明显的戒备和被打扰的恼火:
“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里?!”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屋内:几名彪形大汉手持利刃,眼神不善,居中一位年轻人虽脸色苍白,但气度不凡,袍角隐有血迹……
那盲眼老妪听到熟悉的声音,似乎松了口气,连忙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儿子,你回来了?是……是过路的客人,遭了难,受了伤,来讨碗水喝,歇歇脚……”
铁卫首领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死死锁定着这突然闯入的汉子,评估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手始终按在刀柄上,并未因老妪的话而放松,冷冷开口道:“你是此间主人?”
那汉子被几道充满杀气的目光盯着,明显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自家被陌生人闯入并持械相对的不满,他挺了挺干瘦的胸膛,语气硬邦邦地:“废话!不是俺家还是你家?你们这……这拿刀动枪的,想干什么?俺就是个采药的穷汉!”
那汉子放下药篓,目光目光再次扫过朱瞻基苍白的脸和染血的肩头,又瞥了一眼几名铁卫精悍的气质和虽经掩饰却依旧不凡的衣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换上一副市侩又带着几分刁蛮的表情。
“过路的?看几位爷这架势,不像寻常行商吧?”他拖过一张破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语气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拿捏,“这年头,商匪难分,俺们小老百姓可不敢胡乱招惹。”
首领沉声道:“兄台多虑了,确是遇了匪人。多谢老人家给水,我们稍作包扎便走,绝不连累你们。”说着,示意手下拿出一点散碎银子作为酬谢。
那汉子看到银子,眼睛亮了一下,但并未立刻去接,反而咂咂嘴,目光在朱瞻基的伤处转了转:“伤得不轻啊……这荒山野岭的,感染了风寒,可是要命的事。”他话锋一转,指了指自己的药篓,“俺这倒有些祖传的金疮药,灵验得很,还有特意带回的一点干净饮水……”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露出一副为难又贪婪的样子:“不过……俺这药可是冒着摔下山崖的风险采的,炮制也不易……这水嘛,也是跑老远从山泉挑回来的……几位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总不能……总不能白拿吧?”
这分明是坐地起价!
一名年轻铁卫面露怒色,手按向刀柄。首领用眼神制止了他。这汉子的刁难和贪财,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真实的、目光短浅的山野村夫,而不是别有用心之人。
朱瞻基忍着痛,虚弱地开口:“……你要多少?”
汉子眼珠一转,搓着手道:“看公子伤重……这样,俺这药,加上这水,您……您给这个数?”他伸出一根手指,又很快变成两根,显然是看人下菜碟。
首领看向朱瞻基,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