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探汉王: 以“试药”为名,派人进入乐安,近距离观察汉王病情真伪,探查其府邸虚实。
三来试探合作/搅局:若汉王是装病且有实力,此举动无疑是递出橄榄枝,试探其是否有联手或利用的可能;若汉王真病或无力,也可将水搅浑,制造紧张气氛。
袁容闻言大惊失色:“王爷!此计太过行险!陛下与汉王皆乃万金之躯,岂能轻易试用来历不明之药?若稍有差池,便是万死之罪!且此举必引朝廷与东宫猜忌,以为王爷勾结汉王,图谋不轨啊!”
“怕什么!”朱高燧不耐烦地挥手,“药方不过是幌子,皆是些温补无害之物!关键是派人进去!只要人能进乐安,见到朱高煦,本王就有办法知道他是真病还是假病!至于朝廷和东宫猜忌……哼,本王这是兄弟情深,关心则乱,皇兄和太子又能说什么?快去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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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高燧的强令下,一封言辞恳切、看似充满兄弟关怀实则包藏祸心的奏章,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北京。
……
奏章尚未抵京,其内容大意已通过“听风阁”无孔不入的渠道,先一步送到了乐安汉王府密室。
烛光下,朱高煦看着癸呈上的密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指尖在紫檀木案上轻轻敲击的节奏,透露着他内心的飞速思考。
“朱高燧……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借献药之名,行窥探之实,顺便试探本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韦弘面露忧色:“王爷,此乃阳谋。赵王以兄弟关怀为名,朝廷即便心存疑虑,恐也难以直接驳回。若真允其派人前来,我等该如何应对?届时来的,必是赵王心腹,精于察言观色,只怕……不易瞒过。”
王斌则怒道:“朱高燧这厮,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王爷,不如让末将派人半路‘结果’了那信使,一了百了!”
“糊涂!”朱高煦轻斥一声,“杀信使,岂非不打自招,告诉朝廷和赵王,我乐安有不可告人之秘?此乃下策。”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来得好。正好将计就计,再送他一份‘大礼’。”
他站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缓缓下达指令:
“一, 外松内紧,严阵以待:自即日起,乐安明面守卫再减三成,仆役数量裁撤,营造府库日益空虚之象。王府内部,尤其是通往密室、工坊、书院之关键路径,加设暗哨机关,确保万无一失。‘砺刃谷’、‘雷火工坊’、‘求是书院’进入最高静默状态,人员只进不出。”
“二,精心布局,请君入瓮:癸,动用所有资源,调查赵王此次可能派出的核心人选,其性格、喜好、弱点。提前布置,他们进入乐安后,所经路线,所见之人,所闻之事,皆需在我掌控之下。安排几名‘老仆’、‘庸医’,在他们必经之处,‘无意’中谈论王爷病情如何沉重,药石如何无效,府中用度如何艰难。”
“三,投石问路,反戈一击:若来使中有可乘之机,或可尝试反向收买,或通过其向赵王传递一些精心设计的假情报,例如朝廷已对赵王极度不满,欲削其护卫,或北疆某将领与赵王旧部联络之事已被锦衣卫察觉等,加剧其焦虑与误判。”
他的策略清晰而狠辣:不仅要完美掩饰自身,更要利用这次窥探,进一步将赵王塑造成一个心怀怨望、图谋不轨的靶子,吸引朝廷的全部火力,甚至诱使其做出更不理智的举动。
“朱高燧想火中取栗,”朱高煦最后冷然道,“本王就送他一把烧身的烈火。看他如何引火烧身,自取灭亡。”
……
数日后,赵王的奏章送达紫禁城。病榻上的洪熙帝看罢,气得一阵剧烈咳嗽,脸色涨红。
“混账!朱高燧……他……他这是想干什么?!”皇帝声音颤抖,将奏章摔在榻边,“献药?试药?朕看他是想探朕的虚实!还想把老二拖下水!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