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灵军瞬间炸营!惊恐的尖叫、绝望的哭嚎、军官徒劳的呵斥,与山崖上传来的喊杀声混作一团,秩序彻底崩溃!
“放箭!” 高处,麹义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其中夹杂着无数点燃的火箭,瞬间引燃了士兵的衣甲、携带的少量粮草,甚至点燃了干燥的灌木丛。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将整个隘口变成了人间炼狱!
与此同时,巨大的滚木和礌石轰隆隆地从陡坡上滚落,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砸入混乱的人群中,顿时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不要乱!向我靠拢!结阵冲出去!” 纪灵目眦欲裂,拔出佩剑,声嘶力竭地大吼,试图收拢部队。但兵败如山倒,在如此精心准备的致命伏击下,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士兵们只顾抱头鼠窜,互相践踏,根本无人听从号令。
孙策、张辽如同两头猛虎,各率精锐从埋伏处杀出,刀锋过处,如同砍瓜切菜。纪灵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成了被肆意屠戮的羔羊。
纪灵本人身陷重围,亲兵们拼死护卫,且战且退。他亲眼看着身边熟悉的将领一个个被砍倒、被射落马下,心中的悲愤和绝望达到了顶点。
一股求生的本能和悍勇被激发出来,他挥舞着三尖两刃刀,如同疯魔,接连劈翻几名试图靠近的敌军士卒,凭着对地形的最后一点记忆,发现了一条被灌木掩盖的极其险峻陡峭的小路。
“跟我来!” 他狂吼一声,带着身边最后聚集起来的约莫万余残兵,沿着这条“生路”亡命冲杀。麹义军似乎也未料到有此小路,阻击稍弱。纪灵身被数创,血染征袍,竟真的被他杀出一条血路,狼狈不堪地突出了这死亡隘口,头也不回地向着淮南方向疯狂逃窜。
身后,是映红半边天的火光,是震天的喊杀声和部下绝望的哀嚎。他知道,跟他出来的数万淮南儿郎,大部分都永远留在了那片黑暗的峡谷里。
麹义勒马立于高坡,冷冷地注视着纪灵溃逃的方向,并未下令穷追。荀攸在他身边轻声道:“将军,纪灵虽遁,然其精锐已丧,爪牙尽去,数年难复。经此一役,袁术窥伺豫州之心,可绝矣。”
成公英亦颔首:“大局已定,可奏报长安,向丞相报此大捷了。”
麹义脸上露出了胜利者从容的笑容。这一场豫州攻防,从正面击溃到料敌先机、设伏歼灭,他完美地执行了战略,彻底打断了袁术北进的锋芒。
而纪灵,带着满身的创伤和仅存的万余惊魂未定的败兵,如同丧家之犬,仓皇南顾。来时的数万雄师,意气风发,归去时却只剩这点残兵败将,旌旗歪斜,甲胄不全。这份刻骨的惨败和屈辱,如同毒蛇,将永远噬咬着他的心。
豫州之战,以纪灵军的全军覆没和他个人的侥幸生还,画上了一个惨烈的句号。
时值深秋,豫州大地却因一场决定性的胜利而焕发出别样的生机。纪灵率领的淮南精锐在黑风隘遭遇毁灭性打击,主帅仅率万余残兵仓皇南遁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谯郡乃至整个豫州的城乡镇甸。
麹义所率领的朝廷王师,挟此大胜之威,军心士气如虹,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以摧枯拉朽之势,连续发动了数场凌厉的扫荡战。
失去主将指挥、士气彻底崩溃的袁术军残部,早已成了惊弓之鸟。面对麹义麾下如狼似虎的百战雄师,他们或望风而逃,弃城而走;或内部生变,缚其长官以降;偶有负隅顽抗者,也在朝廷大军的雷霆打击下迅速灰飞烟灭。
一座座曾被袁术军旗帜玷污的城池相继光复,被战火蹂躏的田野乡村,也渐渐开始恢复往日的秩序与生机。大军所到之处,道路两旁常常挤满了箪食壶浆、翘首以盼的百姓,那发自内心的欢呼与感激,让每一位士卒都倍感荣耀。
这一日,夜幕降临,曾被纪灵大军围困多时的谯郡城,却一扫往日的紧张与压抑,处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人声鼎沸。城内最大的建筑——太守府,更是被装扮得如同节日般喜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