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
良久,烟尘缓缓散去。
只见战场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浅坑。庞德单膝跪地,以雷骑刃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他浑身铠甲破损不堪,嘴角溢出鲜血,面色惨白如纸,喘息得如同破风箱,显然已是强弩之末。燎原火也萎顿在地,哀鸣不止。
而简宇,依旧端坐于照夜狮子骢之上,玄袍虽有凌乱,但气势依旧渊渟岳峙。他手中的霸王枪,稳稳地指向庞德的咽喉,枪尖距离他的皮肤,只有一寸之遥。
胜负已分。
整个战场,死寂无声。西凉军将士,面如死灰,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霸王枪的枪尖,带着一丝冰冷的触感,停留在庞德喉结前一寸之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庞德单膝跪地,以雷骑刃死死支撑着几近虚脱的身体,重枣般的面庞因内力耗尽与极度屈辱而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污从额角滑落。
他粗重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的剧痛,那是内力反噬与硬接“三龙啸九州”的后果。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端坐于照夜玉狮子上的简宇,眼中充满了不甘、愤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骇然。
败了!堂堂西凉第一猛将,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败得如此彻底!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片死寂的西凉军阵中投射来的无数道目光——那目光中,有震惊,有恐惧,更有……绝望。
简宇玄袍在晚风中轻扬,神色依旧平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庞德,深邃的眼眸中无喜无悲,既无胜利者的骄狂,也无对败者的怜悯,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淡漠。他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却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一个西凉士卒的心头——
“庞令明,汝之勇武,确非凡俗。然,大势已去,徒逞匹夫之勇,不过螳臂当车。” 他手腕微动,霸王枪并未刺下,而是缓缓收回,“念你是条好汉,今日饶你不死。下马归降,免做无谓牺牲。”
“呸!” 庞德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强提一口气,挣扎着想要站起,雷骑刃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庞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要某投降?除非某血溅五步!” 他虽力竭,但傲骨犹在,西凉男儿的血性支撑着他绝不低头。
简宇似乎早有所料,并不动怒,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这气氛僵持,西凉军上下被主帅败北的阴影压得喘不过气,连马腾、韩遂都面色惨白,不知该如何收场之际——
异变陡生!
“报——!!!”
一声凄厉仓皇、带着无尽惊恐的嘶吼,如同夜枭哀鸣,猛地从西凉军大阵的后方传来!声音由远及近,充满了绝望。
只见一骑西凉斥候,浑身浴血,头盔歪斜,铠甲上插着几支箭矢,亡命般地从后军方向狂奔而来,丝毫不顾阵型,撞翻了好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卒,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帅旗之下。那斥候冲到马腾、韩遂面前,已是强弩之末,直接从马背上滚落,趴在地上,抬起一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用尽最后力气嘶喊道:
“将军!不好了!后军……后军大乱!有……有大批敌军铁骑从背后杀来了!”
“什么?!” 马腾和韩遂几乎同时失声惊呼,猛地从马镫上站起!马腾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险些栽倒。韩遂更是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一把揪住那斥候的衣甲,声音都变了调:“胡说!哪里来的敌军?有多少人马?领军者是谁?!”
那斥候涕泪横流,语无伦次:“是……是汉军旗号啊!漫山遍野,数不清啊!他们,他们打着‘麹’、‘张’、‘华’等将旗!为首几员大将凶悍无比,我军后队毫无防备,已被……已被杀穿了!”
仿佛为了印证这斥候的哭喊,西凉军庞大阵型的后方,原本相对安静的区域,猛然间爆发出了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轰隆隆——!!!”
那是万马奔腾的声音!远比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