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张承义的命令很短,也很冷。
“收到。”
灰狗徐峰就说了这一个字,直接挂了电话。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就没了,温度都好像降了好几度。
他走到床边弯下腰,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满是灰的木箱。
箱子很沉,一打开,一股子又旧又呛的枪油味儿就冲了出来,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是几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旁边还有几把长枪与军刺。
这都是他压箱底的宝贝,不是最高级别的任务,根本不会拿出来。
徐峰没浪费时间,立马叫了其他几名保镖。
这几个人都是之前张承义留下来做脏活儿的,话不多,但眼神跟狼一样,下手一个比一个利索。
没废话,徐峰就简单说了下目标跟地点。
“全兴那三个老东西,一个不留。”
几个人一起点头,眼神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好像就是去丢几件垃圾。
夜黑得跟墨汁似的,把整个港岛都盖在一片假惺惺的安静下面。
行动分三组,同时动手。
……
港岛一家灯火雪亮的私人会所里,搓麻将的声音很脆,还有男人们的笑骂声。
全兴社的老家伙培叔今天手气不错,连着胡了好几把,正摸到一张好牌,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他背后照例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跟两座铁塔似的,警惕的扫着四周,一点风吹草动都别想躲过他们的眼。
房间门被轻轻敲了敲。
“笃笃笃。”
一个保镖皱了下眉,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穿会所服务生制服的年轻人,推着一辆餐车,上面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宵夜。
“老板,你们的宵夜到了。”年轻人脸上是那种标准的服务员笑容,这人就是亲自带队的徐峰。
保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就侧身让他进来了。
就在徐峰推着餐车跟保镖擦身而过那一下,他身后的两个“服务生”动了。
动作快得像闪电,一点声音都没有。
“噗!”,“噗!”
两声很轻的响动,就像开香槟拔塞子的声音,在搓麻将的声音里,根本不算什么。
两个保镖的眉心上,几乎同时开了一个小血洞,他们脸上的警惕表情一下就僵住了,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跟两滩烂泥似的,软软的倒了下去。
直到尸体倒地的闷响传来,房间里打牌的另外几个人才感觉不对劲,猛的抬起头。
迎接他们的,是几支黑洞洞,已经装上消音器的枪口。
培叔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刚摸到的那张好牌“啪”的一声掉在了桌上。
他惊恐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脸上还带着服务员标准微笑的徐峰,裤裆瞬间就湿了一片。
“你。。。你们是谁?有话好好说,钱。。。钱好商量。。。”培叔的声音抖得不成调,话都说不囫囵了。
徐峰懒得听他废话,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砰!”
又是一声闷响。
培叔的额头正中间多了个血洞,身体猛的向后一仰,重重倒在椅子上,眼睛瞪得老大,全是没法相信的惊恐。
血从他后脑勺喷出来,染红了桌上那些还热乎的麻将牌。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安静得像一场没声音的怪戏。
……
差不多同一时间,另外两个全兴社的老家伙,也迎来了自己的死期。
汉叔正在他情妇的豪宅里鬼混,爽得不行。
房门被一脚踹开,他还没反应过来,几颗子弹就把他跟他床上的情妇一起送去见了阎王,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
另一个老家伙,正在一家高档桑拿会所的独立蒸汽房里蒸桑拿,闭着眼睛,一脸享受。
他身后的影子里,一个人悄悄出现,用一条湿毛巾,干净利索的勒住了他的脖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