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叛徒,但此刻在这片安静的山水间,能偶尔偷个闲,感受下普通的快乐,也算是难得的调剂。
他还悄悄用了自己的能力,引来几只颜色鲜艳的山雀,围着他们飞了几圈,叽叽喳喳叫得特别好听。杨紫和徐子东知道是他搞的小动作,相视一笑,没点破。
可快乐总是短暂的。白辰怀里的罗汉星盘,时刻提醒着他们此行的目的。这星盘最近动静越来越频繁,方向很明确——就是雁城。而且星辉闪烁的时候,隐隐透着一股尖锐、阴冷,甚至带着点血腥暴戾的气息,这让他心里总有点不安。他们要找的这位“兄弟”,看样子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
“雁归来”客栈是雁城的老招牌,一座三进的大院子,有着典型滇西风格的照壁、天井和精致的木雕窗棂。天井里摆了几缸睡莲,金鱼在水里慢悠悠地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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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二楼临窗的雅座坐下,点了几个当地小菜:一碗油鸡枞,一碟炸乳扇,一盘宣威火腿炒牛肝菌,还有一钵撒了薄荷的豆花米线。饭菜香味飘过来,暂时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正是饭点,客栈里客人不少,闹哄哄的。邻桌坐着几个穿绸布褂子、看着像本地商人的人,喝了几杯包谷酒,话就多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到白辰他们耳朵里。
“……王海富这回真是遭报应了!死得好!太解气了!”一个脸颊通红的中年汉子一拍桌子,情绪特别激动。
“嘘!李哥,小声点!别惹麻烦!”旁边一个瘦些的人赶紧劝,还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
“怕什么?他人都死了,还能跳出来不成?”那李哥显然喝多了,但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你们是没瞧见那惨样!心肝都被掏出来了!听衙门里相熟的兄弟说,那伤口齐整得吓人,不像是刀砍的,倒像是被什么尖利的爪子硬生生掏出来的!”
另一个人接过话头,声音里带着点神秘和恐惧:“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孙把头、李掌柜,再加上这王海富,都是咱们雁城‘有头有脸’的老板,可死法一模一样!听说他们死前都像是见了特别恐怖的东西,脸都扭曲得没人样了!”
“肯定是报应!”李哥咬着牙说,“孙把头垄断码头苦力的工钱,克扣得厉害,多少人被他逼得跳了河?李掌柜跟外面来的官商勾结,把盐囤起来抬价,去年冬天多少穷苦人家买不起盐,浑身肿得跟什么似的?还有这王海富!最不是个东西!”
他猛灌了一口酒,眼睛更红了:“打着‘抗战救国’的旗号,逼着家家户户‘捐粮捐钱’,那些钱粮最后进了谁的口袋?还不是全进了他王家的库房!上头拨下来救济灾民的米,他竟敢用发霉的米、掺了沙子的米发下去!城东张寡妇家那几亩薄田,他看上了,就诬陷人家通匪,勾结保安团把人抓进去,活活打死,然后把地占了……这种喝人血、吃人肉的畜生,死一百次都活该!”
桌上其他人听得直叹气,脸上满是气愤,却又敢怒不敢言。
瘦商人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可这下手也太狠、太邪门了!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护卫也没发现异常,人就没了……大家都说,是‘无常老爷’看不过去,亲自来索命了!”
“无常老爷?”有人疑惑地问。
“可不是嘛!”另一人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用气声说,“有人晚上起夜,模模糊糊看见个影子,穿了件不知是白是黑的长衣服,飘来飘去的,指甲老长老长,闪着寒光……脸嘛……没看清,有人说白得像纸,有人说青面獠牙……眨个眼就没影了!不是无常爷还能是谁?”
一阵寒意顺着酒桌蔓延开,几人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白辰、杨紫、徐子东默默听着,互相递了个眼神。百姓嘴里说的“无常索命”,手段残忍暴戾却专挑恶人下手,这作风,和罗汉星盘感应到的那股尖锐阴冷气息,还有关于第九罗汉“夺命无常”的零星记载,渐渐对上了。
“看来,咱们要找的这位,是个‘替天行道’的狠角色。”白辰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能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