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没进去,蹲在门口台阶上,慢悠悠舔着爪子,琥珀色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扇门,跟个有耐心的哨兵似的。
所有信息都汇总到白辰脑子里,很快就画出了清晰的路线和目标——弄堂尽头,那栋墙皮掉得最厉害的石库门,二楼阁楼!董钰就藏在那儿!
白辰猛地睁开眼,眼神跟闪电似的,一下子锁定了弄堂尽头那栋破房子。他朝弄堂口的杨紫和徐子东比了个手势——找到目标了,准备行动!
徐子东一下子精神了,眼里冒着火,那股想报仇的劲儿全上来了。杨紫更警惕了,指尖有淡淡的蓝色电弧在袖子里闪了一下。
三个人跟躲在阴影里的猎豹似的,悄没声又快地往目标挪过去。
破石库门的二楼,是个挤得慌的阁楼。
斜着的瓦片缝里透进几缕微弱的光,勉强照亮这个不到十平米的空间。空气里满是灰尘、霉味,还有冲鼻子的廉价脂粉香。墙边堆着几个半旧的藤条箱和柳条箱,墙角有张破木板床,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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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钰坐在那唯一一张满是划痕的梳妆台前。梳妆台上就一面破了边的小圆镜、一盏油灯,还有几个零散的小铁盒和玻璃瓶,装着颜色俗气的油彩、香粉、胭脂和劣质口红。
她对着镜子,手里拿块沾了卸妆油的棉布,使劲擦脸。擦着擦着,那张带着点市侩精明的少妇脸慢慢没了,露出她原本清秀但透着疲惫的样子。她看着镜中那张有点苍白的脸,眼神空洞麻木,跟看个没生命的东西似的。
“妈的,那几个外地人真是阴魂不散…”她低声骂了句,声音里满是烦躁和后怕。刚才在旗袍店,要不是她反应快,从镜子里瞥见那三个人进来,趁老板转身的功夫换了张脸,差点就被堵在里面了。这几天被追得没完没了,虽说每次都靠变脸躲过去了,但天天绷着神经、跟在刀尖上走似的,早把她累得够呛。
她放下脏棉布,拿起一个装浅色香粉的小铁盒。打算给这张“素颜”扑点粉,换张更年轻、更可怜的“女学生”脸——晚上要去“大世界”门口找目标,听说有个刚从南洋回来的富商,就喜欢清纯女学生款。
就在她指尖刚沾上香粉,要往脸上抹的时候——
“喵呜——!”
一声又尖又凄厉、跟小孩哭似的猫叫,突然在安静的阁楼窗外响起来!离得特别近,好像就贴在那层破窗纸外面!
董钰吓得浑身一哆嗦,指尖的香粉簌簌往下掉!她猛地扭头看向窗户,心怦怦狂跳!那只该死的玳瑁猫!怎么跑到二楼窗台来了?还叫得这么吓人!
几乎是同时!
“吱吱吱——!”
“叽叽喳喳!”
“扑棱棱!”
各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跟潮水似的从四面八方涌来!阁楼破旧的顶棚上,传来老鼠急促的抓挠声和尖叫声!窗缝外面,麻雀疯狂扑着翅膀,叫得乱七八糟!更远处,好像还有别的鸟被惊动了,叫声此起彼伏!
这破阁楼一下子跟被无数小东西包围了似的!它们的声音混在一起,跟个噪音风暴似的,往董钰耳朵里灌,搅得她神经都快断了!
“啊——!”董钰短促地叫了一声,手里的香粉盒“啪嗒”掉在地上,白粉撒了一地。她惊恐地站起来,往后退,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墙,身子控制不住地抖。她不怕人,再凶的人她都能应付甚至骗过去。可这些到处都是、叫得人发毛的小东西…它们代表着未知和混乱,让她从骨子里觉得害怕!是谁?是谁在指挥它们?!
咚咚咚!
楼下那扇本来就晃悠悠的木门,突然传来又重又急的砸门声,跟催命鼓似的!
“开门!”门外传来一个压着火的年轻男声,穿透力特别强——是徐子东!“董钰!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完了!
董钰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们找到这儿来了!还用这么诡异吓人的方式!窗外的猫叫鼠窜,门外的砸门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