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无波:“朕听说,你府上近日颇不太平?内宅争斗,连稚子都受了牵连,可有此事?”
梁老爷心中一凛,不敢隐瞒,却也绝不敢提及洋金曼陀罗这等宫禁之物,更不敢泄露长子勾结太子的惊天秘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连忙再次起身叩首,语气诚恳中带着惶恐:“老臣治家无方,致使门庭不修,内宅妇人争风吃醋,惊扰圣听,罪该万死!老臣正欲回府整肃家风,清除宵小,还侯府一个清静,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眼神深邃如潭,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肉,看清他心底的所有盘算。他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如千钧重锤,狠狠敲在梁老爷心上:
“你府上长房,在你死之前,必须依旧是长房。”皇帝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书案,发出“笃”的一声轻响,却让梁老爷浑身一僵,“不能有任何‘意外’变故,更不得擅自处置。你那长子,才干是有的,性子是急了些,但朕……还用得着他。”
轰!
梁老爷只觉得脑中一声炸响,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皇帝这话,无异于明确保下了长房!不仅不能动,还要维持原样!他之前所有“快刀斩乱麻”、将长房逐出宗族的计划,在绝对的皇权面前,彻底化为泡影!
皇帝需要长子的“才干”去办事,或许是用他来制衡朝中其他势力,或许是让他去做些不便明说的脏活累活。至于这“才干”会不会反噬永昌侯府,会不会给梁家带来灭顶之灾,皇帝并不在乎——这正是帝王权衡之术的精妙,也是皇权之下,臣子的悲哀。
梁老爷伏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异动,只能硬生生咽下满心的震惊与不甘。
皇帝继续道,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你那孙子,叫什么……梁圭锦?”
“回皇上,正是犬孙梁圭锦。”梁老爷连忙回道,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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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永昌侯府的继承人,武勋之家的嫡孙,就不要动什么转文途的心思了。”皇帝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好生习武读兵书,练就一身本领。日后,边疆战场,才是他的去处。朕会让兵部给你府中派一位得力的武师,亲自教导。”
这是明确规定了锦哥儿未来的道路——从军,上战场!
梁老爷心中五味杂陈。武勋之家,从军本是本分,若能立下战功,自然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可边疆战事凶险,刀剑无眼,锦哥儿尚且年幼,这一去,便是将他的性命系在了沙场之上。皇帝此举,既是延续梁家将门的传统,恐怕也是要将梁家未来的兵权,牢牢握在手中的一种安排——你的继承人在朕的掌控之下,你梁家便不敢有半分异心。
危险,但也是机遇。梁老爷只能叩首:“老臣遵旨!谢皇上恩典!”
他知道,这不是请求,而是旨意,容不得半点违抗。
梁老爷伏在地上,冷汗已然浸湿了内衫,他连忙再次表忠心,将姿态放得极低:“老臣及梁家上下,世代蒙受皇恩,永世忠于皇上,绝不敢与任何皇子私下结交,唯皇上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切割和保证。他要让皇帝明白,梁家绝无二心,与太子的牵连,纯属长子个人行为,与家族无关。
皇帝对他的表态不置可否,仿佛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他沉默了片刻,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然后缓缓放下,最后抛出了一个让梁老爷几乎窒息的条件,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旨意:
“嗯。你的忠心,朕知道了。”皇帝的目光扫过梁老爷,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既如此,你那几个孙女,朕看也不错。待她们再大些,选一个性子沉稳、品行端方的,要么送进宫来,要么……就许给玉贵妃的五皇子做个皇妃吧。你,回去好生教养着,莫要失了大家闺秀的体统。”
进宫?或者嫁给五皇子?!
梁老爷只觉得眼前一黑,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