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冲到周培明身边,他手中战术平板因主人的激动而剧烈颤抖,屏幕数据曲线晃得人眼花。他指着其中一行结论性文字,声音因极度震惊而变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我们对石柱最底层断裂面中、完美封存于晶体结构内的有机物残留,进行了碳十四和钾氩两种方式的交叉年代测定……结论是……它的年代……至少在五万两千年以前!误差不超过正负五百年!”
“五万两千年……”这数字如重锤,狠狠敲击在在场每位学者的心上。
陈冲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几乎是在喊叫:“教授!五万两千年!那时我们的祖先还处于旧石器时代晚期,智人还在和尼安德特人争夺生存空间!我们在用粗糙石器和木棒与野兽搏斗,住在简陋山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深入地底,建造出如此宏伟、如此超越时代的地下宫殿?这……这完全推翻了我们已知的人类文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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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充满信仰崩塌的迷茫。那是他们学习、研究、奉献一生的知识大厦,在眼前这个冰冷数字面前,被毫不留情地推倒了。
周培明教授的身体也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但他立刻稳住。他缓缓摘下老花镜,用一块绒布仔细擦拭,这个动作让他有了几秒钟平复内心惊涛骇浪的时间。他眼中同样闪烁着震撼光芒,但他比年轻人更能沉住气。他知道,当旧理论无法解释新发现,便意味着一个全新范式的诞生。
他没有直接回答陈冲,因为他知道用现有历史框架此题无解。他转身将目光投向一旁静静站立、仿佛超然物外的艾奥罗斯,用一种极为郑重近乎请教的语气问道:“艾奥罗斯先生,冒昧请教。按照贵族代代相传的传说,这座伟大的神殿,究竟是何人,或者说,是何种存在所建?”
这个问题,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他们意识到,答案或许不在历史故纸堆里,而在眼前这个活着的“神话”口中。
艾奥罗斯蔚蓝色的眼眸古井无波,他沉默片刻,仿佛在从悠远时间长河中打捞残缺的记忆碎片。然后,他按照陆一鸣事先叮嘱好的精心话术,用一种空灵悠远的声音回答:“我族的传承记忆,在漫长岁月中已残缺不全。我们只知,在吾祖——第一位风之守护者诞生前,这座神殿便已存于此,如天空星辰般古老。吾祖的使命,并非建造,而是守护,等待一位……天命所归的开启者。至于其建造者,我族称之为……‘先行者’。”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他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建造者身份,而是抛出一个更具神秘色彩的“先行者”概念,巧妙地将所有尖锐问题都引向一个更宏大、更无法考证的史前迷雾,却也为科学家们无穷的想象力,提供了一片可以任意驰骋的广阔草原。
而在大殿另一端,一场关于物理学基础定律的激烈争论正在爆发。
理论物理组的王博,一个刚过三十岁就拿到博士学位的天才,此刻正对着墙壁上一段如星河般流转的复杂符文,急得抓耳挠腮,几乎要把自己本就不多的头发薅下来。
“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这是对物理学大厦的公然挑衅!”他对着自己的导师,一位白发苍苍的院士抱怨道,“根据我们多组传感器的持续观测,这段符文回路中的能量流动,完全不遵循我们宇宙最基础的‘能量守恒定律’!您看这里,”他指着屏幕上一条凭空拔地而起、然后稳定维持在极高水平的能量曲线,“能量的注入端,我们找不到任何来源!没有粒子流,没有电磁辐射,没有热传递!它……它就像一个无底泉眼,在从我们无法感知的虚空中,凭空汲取能量!这……这从物理学角度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除非它真的如神话一般,连接着另一个我们无法感知的能量维度!”
这位博士在极度激动下的无心之言,却精准道出了部分真相,让站在不远处用精神力旁听的伊丽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她那对美丽的星眸弯成了月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群用自己“原始”理论去解读宇宙终极奥秘的人类。
陆一鸣知道,该他出场了。
他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