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意思。”
回程的路上,陆明玥一直还在念叨那个顾长风。
“诚哥哥,那个顾长风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比你也差不了多少。”
“我都乱对一通了,他还夸我潇洒。”
秋诚没好气地敲了她一下:“那是人家涵养好!你那叫对联吗?你那叫打油诗!而且什么叫和我差不多?”
“哼,反正我赢了!”陆明玥美滋滋的。
两人按照原路返回,翻过高墙,钻过树林。
就在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即将溜回听雨轩的时候......
“站住。”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黑暗的树影里传了出来。
两人浑身一僵!
完了!被抓了!
秋诚硬着头皮转过身。
只见树下,站着一个人。
不是巡夜的家丁,也不是严厉的舅母。
而是一身夜行衣,正坐在树杈上,晃荡着两条腿,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的......陈簌影。
“呼......”
两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簌影姐姐!吓死我了!”陆明玥拍着胸口。
“啧啧啧。”陈簌影跳了下来,围着两人转了两圈,“好啊,你们两个。出去玩居然不带我!”
“我们......”
“别解释!”陈簌影伸出手,“见面分一半!我都闻到梅花糕的味儿了!”
陆明玥赶紧把剩下的一包梅花糕递了过去。
“算你们识相。”陈簌影咬了一口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快回去吧。刚才老太太那边的刘嬷嬷来查房了。”
“啊?!”两人大惊失色。
“放心吧。”陈簌影得意地一笑,“我让师姐用‘迷魂术’......不是,是用‘安神香’,把那嬷嬷给忽悠走了。说你们都在睡大觉呢。”
“哇!簌影姐姐你太好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陆明玥扑上去就抱住了陈簌影。
“行了行了,一身的油。”陈簌影嫌弃地推开她,但眼里满是笑意。
三人相视一笑。
在这个姑苏的深夜里,在这座规矩森严的大宅院中。
秋诚忽然觉得,这种有着小秘密、有着小胡闹的日子......
真好。
这,才是回家啊。
......
姑苏的晨光透着一股子温软的水汽,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了陆府最深处的“听雨轩”。
这一大早,听雨轩的后院里便上演了一出堪称“川剧变脸”的绝活。
“哎呀,簌影姐姐,你那手腕要抖起来!就像这样——哈!”
陆明玥穿着一身利落的月白中衣,正毫无形象地骑在石凳上,手里挥舞着一根从花坛里折下来的树枝,给陈簌影比划着一招“毒蛇出洞”。她眉飞色舞,动作大开大合,哪还有半点昨晚那大家闺秀的影子,活脱脱一个占山为王的小土匪。
陈簌影嘴里叼着个肉包子,看得津津有味,含糊不清地鼓掌:“妙啊!这招阴损,我喜欢!”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是陆老太太身边最严厉的掌事嬷嬷——刘嬷嬷来了。
“嘘——!敌袭!”
陆明玥耳朵一动,神色大变。只见她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将手里的树枝往花丛里一扔,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滑下石凳,瞬间坐得端端正正。她顺手抄起桌上早就备好的一卷《女诫》,双腿并拢,脊背挺直,脸上那肆意的笑容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恬静、温婉、甚至带着一丝淡淡哀愁的表情。
“......所谓妇德,不必才明绝异......”
当刘嬷嬷推门进来送燕窝粥时,看到的便是一幅“仕女晨读图”。晨光打在陆明玥那精致的侧脸上,显得是那般圣洁而美好。
“大小姐真是用功,起这么早温书。”刘嬷嬷满意地点点头,放下粥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