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门上的洞,补充道:“就当是给家里免费安装七个猫眼了,采光好。”
陆耳山张了张嘴,看着门上那七个透光的洞,又看看我,表情复杂得像吞了只苍蝇。
他定了定神,试图转移话题,声音还有点飘:
“那个……小徒弟,你要没事的话,我早上就教你吹箫吧?昨天不是说好了……”
“行啊。”我转身回屋,“等我换件衣服。”
于是,早餐前的一段时间,我们进了我房间开始练习。
陆耳山教得很认真,从持箫姿势、口型、气息控制讲起。
我学得也快——不知是神格觉醒带来的学习能力提升,还是我本身对音乐就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这里,嘴角要收拢,气息要均匀……”他站在我侧后方,偶尔会伸手调整我的手指位置。
手指碰触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微颤和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
“秋波!快带着耳山侄子下来吃早餐!粥要凉了!”
自从陆耳山昨天称呼妈妈为“姨妈”后,妈妈就亲切地叫他“侄儿子”了,语气自然得仿佛真是自家亲戚。
“来了!”我应了一声,放下箫。
陆耳山明显松了口气——和我单独待在房间里,他好像一直有点紧张。
早餐桌上气氛本该温馨。
妈妈熬了小米粥,蒸了馒头,拌了黄瓜咸菜,还煎了荷包蛋。
爷爷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曹珈曹瑶挨着徐秋怡坐,小口小口吃着馒头。
我坐在徐秋怡旁边,陆耳山坐我对面。
起初一切都好。
大家说说笑笑,聊着今天的安排。
陆耳山也渐渐放松下来,回答着妈妈关于他家情况的询问。
但我很快注意到不对劲。
陆耳山那小子,又在偷瞄我旁边的秋怡姐!
不是明目张胆地看,是那种快速的、自以为隐蔽的瞥视。
目光从徐秋怡脸上滑过,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一瞬,又慌忙移开。过一会儿,又忍不住瞥过去。
徐秋怡今天穿了件宽松的浅蓝色孕妇裙,头发松松挽着,素面朝天,却有种温婉宁静的美。
她安静地吃着粥,偶尔给双胞胎夹点咸菜,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目光。
曹珈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看看陆耳山,又看看徐秋怡,突然放下勺子,俏皮地笑道,声音清脆:
“嘻嘻嘻,耳山舅舅,你眼睛往哪瞟呢?眼光不是应该在我小妈身上么?怎么总看我妈妈呀?”
这话一出,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空气凝固了。
妈妈夹菜的手停在半空。
爷爷喝粥的动作顿了顿。徐秋怡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曹珈,又看向陆耳山。
陆耳山脸“唰”地红了,从耳朵红到脖子,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他慌忙低头去捡,手忙脚乱。
而我——
我“啪”地放下碗,筷子一扔,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来,烧得心口发闷,不是那种激烈的愤怒,是憋屈的、带着酸涩的恼火。
哼!你慢慢吃吧,我不吃了!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爷爷捋着胡须,困惑地看着我,眉头微皱:“宝贝孙女,今天是咋啦,吃火药了?一大早火气这么旺?”
陆耳山捡起筷子,尴尬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我……我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
“不是什么不是!”我打断他,声音冷了下来,胸口起伏,“眼睛长在你脸上,爱看哪看哪,关我什么事?”
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很重,地板“咚咚”响。
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