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特训并非只有汗水与筋骨的酸痛,王雅琳教授深谙张弛之道,偶尔会特意空出一天,亲自带领我们去触摸这座千年古都沉淀在砖瓦之间的历史脉搏与文化魂灵。故宫、颐和园、圆明园……这些曾经只存在于教科书铅字里的名字,正以其真实、磅礴,或触目惊心的形态,在我们面前缓缓铺开历史的画卷。
踏入故宫,穿过一道又一道厚重得仿佛能隔绝时空的朱漆宫门,行走在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广场与幽深得望不见尽头的宫巷之间,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威压感便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猩红的高墙隔绝了尘世喧嚣,每一处雕梁画栋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昔日皇权的至高无上与等级森严。
当脚步终于踏入那座象征着帝国权力巅峰的太和殿广场,隔着黑压压的人群,遥遥望见大殿深处那高高在上、沐浴在阴影与光晕中的金漆雕龙宝座时,我的脚步如同被钉住一般,骤然停滞。
我凝视着那个空悬的帝座,目光仿佛被磁石吸住,久久无法移开。周遭游客的嘈杂议论、相机快门声,都如同潮水般退去,变得模糊而遥远。在我的视觉里,周围的景象开始奇异地扭曲、变幻——庄严的木质殿宇仿佛融入了无垠的深邃星空,化作了周天星辰环绕拱卫的紫微垣。而那人间帝王的金銮宝座,也褪去了凡俗的金色,散发出一种清冷、古老而威严的星辉,与我魂识深处,属于北极紫微大帝神格所执掌的星辰御座产生了惊人的重叠与共鸣!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与归属感如同暖流般涌遍全身。仿佛那高踞星空中央的位置,生来就该由我端坐,统御周天星斗,执掌经纬乾坤。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灼热,眉心间那点朱砂痣突突跳动,像是在急切地回应着那跨越时空的召唤。一个荒诞不羁却又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念头,如同气泡般悄然浮起:“真想……上去坐一坐啊,嘻嘻……” 当然,这僭越的念头只是一闪,便被残存的理智死死摁住。这里终究是凡尘,是供人凭吊的历史遗迹,而非我那高悬于北极星空的紫微神宫。
然而,这种由历史现场直接激发的、与自身神秘命格产生的奇妙共鸣,让这次游览于我而言,变得意义非凡。
如果说故宫引发的是某种超越凡尘的、属于“神性”的悸动与归属,那么圆明园的断壁残垣,激起的则是彻彻底底属于“人”的、最原始炽烈的怒火与撕心裂肺的悲怆。
漫步在这片巨大而沉默的废墟之中,目光所及,皆是触目惊心的创伤。那些被野蛮暴力摧毁、只剩下扭曲钢筋与焦黑残骸的西洋楼遗迹,如同历史老人身上无法愈合的丑陋伤疤。大水法遗址上,那几根孤零零指向苍天的石柱,像不屈的骸骨,又像无声的控诉,仿佛还能让人听见一个多世纪前,那场焚天大火中文明被扼杀的哀嚎与强盗掠夺得手后的狰狞狂笑。
“两个强盗闯进了圆明园……一个叫英吉利,一个叫法兰西……” 课本上冰冷的文字,此刻化作了眼前这具象的、散发着屈辱气息的庞大废墟。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与痛惜,如同岩浆在我胸腔内翻涌、奔腾、灼烧!那些自诩为文明使者、却行着最野蛮掠夺之实的西方列强,那些披着“上帝选民”光辉外衣,实则贪婪无耻的强盗!还有后来同样在这片古老土地上,犯下罄竹难书罪行的倭寇!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东京那座供奉着战犯鬼魂的靖国神社,看到了那个至今仍被某些人奉若神明的倭皇家族!
“有朝一日,若能马踏东京赏樱花……” 一个带着凛冽寒意的念头,如同毒蛇般不受控制地钻出,“我定要把那个狗娘养的倭皇拎到面前,亲自问问他,他的良知呢?他祖辈手上沾染的我华夏鲜血,他敢跪下认吗?!”
这股恨意如此纯粹而强烈,甚至引动了灵魂深处那属于北极紫微大帝的杀伐之气,周身气息都随之变得冰冷刺骨,引得跟在我身旁的曹珈曹瑶都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紧紧拉住我的衣角,怯生生地问:“小妈,你的手好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