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琼的身影无声消散,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在他消失的最后一瞬,左手掌心那道【卡拉克纺锤】符文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银光,随后彻底隐没。
原本被倒吊在半空的王老财一行人,突然感到身上的束缚一松。那些闪烁着电光的丝线如晨露般蒸发消失,他们如同被无形之手托住一般,缓缓降落在院中的泥地上。
王老财落地时踉跄了几步,昂贵的绸缎长袍下摆沾满了泥浆,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不堪;
波全弓则揉着被勒出深红印痕的手腕,脸上混杂着惊惧与不甘。
王老石试图站稳却因被吊太久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泥地里,他那号称练过武的粗壮手臂不住颤抖,脸上尽是屈辱和不甘;
特莱沙瘫坐在地上,双手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和勾丝了的鹿皮衣裳,嘴里不住哭嚎着“天杀的,我这新衣裳全毁了”;
王老铁则暴躁地试图扯开身上残留的丝线,黝黑的脸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却被残余的电流刺激得一阵抽搐;
王老木蜷缩在一旁,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仿佛还在忍受刚才倒吊的眩晕,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王索朗直接瘫软在地,裤裆处又是一片湿润,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身体不时因恐惧而轻微抽搐,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围观的村民中,奇甘强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前一段时间儿子阿吉太格被王索朗羞辱的画面仍在眼前闪现。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却在此时与晋美老人的目光相遇。
晋美老人虽年逾花甲,腰板却依然挺直,,他手中握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手杖,随即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压过了人群的嘈杂:
“乡亲们,静一静!这事已经超出了咱们自己能处理的范围。我这就联系镇上的治安智点办公室,请警察同志来主持公道,大家说好不好?”
“晋美大叔说得对!”抱着孩子的李嫂第一个响应;
“我们相信治安智点的处理结果。”年轻的农夫大牛攥紧拳头点头;
“应该让法律来裁决。”就连平时沉默的村会计也推了推眼镜,表示同意。
……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赞同之声。
“那我就做主了。”晋美老人高高举起手杖,另一只手从外套内袋掏出一部智能手机。黑色的手机壳已经磨损,屏幕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咱们村的规矩管不了这种事,终究要靠国家的法律来解决!”
他粗糙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练滑动,虽然指节上还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老茧,却丝毫不影响操作的流畅。很快,他找到了“镇治安办公室-张警官”的号码,用力按下拨号键。
“嘟——嘟——”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清晰。晋美老人举着手机走到一旁,声音依然洪亮:“张警官吗?我是[布拉可吉]村的晋美!村里出了大事,需要你们立刻派人来...现场我们保护得很好,所有证据都没动过。”
他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地将早上的事件叙述了一遍,然后加重语气说道:“现在人都在院子里,我们没有动手,只是围着不让他们离开。请你们立刻派车来把人带走调查!对,就是现在,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晋美老人将手机收回口袋,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尘,向村民们点头示意:
“张警官说警车已经出发了,让我们看好嫌疑人,不要发生冲突——我们要守法,不能让人说我们山村人不懂法。”
人群中响起一阵议论声。李嫂搂紧怀里的孩子,低声对旁边的人说:“还是晋美老人考虑得周到,要是我们先动了手,反而理亏了。”
几个年轻人仍然紧盯着被围在中间的波全弓和王老财,手中的农具握得死紧,但眼中的怒气似乎消减了些。
“我看这几个人神色不对,恐怕还会生事。”晋美老人又提高声音补充道,目光扫过人群,“谁家有多余的绳子?拿几根来,先把他们暂时绑在院里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