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爆发后的第5年,在这荒芜之地。
宋功辰蹲在锈蚀的汽车残骸旁,用手指轻触地面的脚印。脚印很新,是昨晚留下的。
“至少二十人,”他抬头看向杨佳奇,“包括孩子。”
杨佳奇点头,汽车的残骸昏黄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的左臂握紧了改装步枪。“掠夺者不会带小孩。是幸存者。”
这是他们在荒芜之地巡逻的第三天。自从新秩序联盟宣布对剩余资源实行“择优分配”后,像这样的流浪幸存者就成了被清除的对象。宋功辰和杨佳奇所在的自由哨站,是这片区域最后一个愿意接纳所有幸存者的避难所。
“他们往旧城方向去了,”宋功辰站起身,拍了拍尘土,“那里有净水设施。”
“也是掠夺者最活跃的区域。”杨佳奇补充道,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但宋功辰听出了其中的担忧。
追踪两小时后,他们在一座破败的学校操场找到了幸存者。情况比想象的更糟:三十多人中大半患病,孩子们因缺水而嘴唇干裂。
“我们是自由哨站的,”宋功辰举起双手示意友好,“可以提供帮助。”
人群中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我是陈医生。我们...我们原本有四十多人。”
不需要更多解释。宋功辰看到了人们眼中的恐惧和悲伤。
就在杨佳奇分发最后一点饮用水时,远处传来了引擎轰鸣。
“装甲车!”放哨的少年尖叫。
三辆印有掠夺者标志的装甲车正冲破废墟,朝操场驶来。
“带他们赶紧撤离!”杨佳奇已经举起枪,“西边两公里处有我们的安全屋。”
宋功辰立即组织疏散,而杨佳奇和几名还能战斗的幸存者留下掩护。
第一波交火短暂而激烈。杨佳奇精准的射击拖延了掠夺者的前进,但对方人数太多。当宋功辰最后一个跟在撤离的幸存者的队伍时候,他看到杨佳奇的左手臂被爆炸波及,血流如注。
“你的手!”宋功辰在黑暗中喘息。
“不影响射击。”杨佳奇说道,宋功辰跑到他身旁,撕下一块布条为他包扎,简单处理了伤口,“快走,他们很快会包围这里。”
接下来的三十六小时是一场噩梦。
幸存者队伍在废墟中穿梭,掠夺者紧追不舍。宋功辰的知识和杨佳奇的战斗力是他们仅有的优势。宋功辰知道每一条地下管道和通信隧道的布局;杨佳奇则凭着战斗本能,一次次预判敌人的行动。
在第二晚的短暂休息中,陈医生为杨佳奇处理伤口。手臂的受伤正在影响杨佳奇的战斗力。
“值得吗?”老医生轻声问,“为了我们这些本该死的人。”
杨佳奇看向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的宋功辰,那些饱受苦难的小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我见过太多死亡,”杨佳奇说,“但直到在哨站,我才明白为什么而活。”
第三天清晨,他们抵达了自由哨站的外围防线。希望的曙光近在眼前,直到宋功辰收到了哨站的紧急通讯。
“掠夺者发动总攻了,”通讯器里杂音很大,“他们动用了‘收割机’。”
宋功辰的脸色变得惨白。“收割机”是联盟的新型战争机器,足以在几小时内踏平整个哨站。
更让人担忧的事情是,追踪他们的掠夺者部队已经形成合围。他们被困在哨站与追兵之间。
杨佳奇检查了所剩无几的弹药:“我带十个人引开追兵,你带其他人从东侧峡谷进入哨站。”
“那是自杀!”宋功辰抓住他的肩膀,“你的状态已经...”
“没有别的选择,宋功辰。”杨佳奇罕见地露出微笑,“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总有人要去点燃火把’。”
最终计划确定。杨佳奇带领的小队将制造足够大的动静吸引主力,而宋功辰则利用这个机会带幸存者进入哨站。
分离前,宋功辰把一枚刻有自由哨站标志的徽章交给杨佳奇:“把它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