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不闪不避,陨星陌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迎着死光直刺。
“噗!”暗红死光撞在陌刀锋锐无匹的刀尖上,被硬生生从中劈开,化作两股紊乱的能量流从陈渊身体两侧掠过,将他身后的祭坛岩石腐蚀出滋滋白烟。
“咕呼(什么)?!”老巫师惊骇欲绝。
陈渊去势不减,刀尖瞬间点至老巫师胸前,那荒人屠夫狂吼着,挥舞骨锤从侧面砸向陈渊头颅,打算从旁解救巫师。
陈渊手腕一抖,陨星陌刀变刺为扫,后发先至,刀锋划过一道凄冷的弧线。
“锵——噗!”
巨大的骨锤连带着屠夫那粗壮的手臂,被齐根斩断,绿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屠夫发出凄厉的惨嚎。
陈渊看也不看,刀势回转,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老巫师举起骨杖格挡,但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刀光一闪而过。
老巫师的动作僵住,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道细细的血线,以及被整齐切断的骨杖。下一刻,他的上半身斜斜滑落,内脏哗啦啦流淌一地。
几乎在陈渊斩杀老巫师的同时,那名断臂的屠夫也被陈渊反手一刀,削去了头颅。
陈渊将刀伤污秽抖下,“好弱的将军,呵忒!”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祭坛顶端,最强的两个敌人,已被陈渊如同砍瓜切菜般解决。
“将军神威!”下方正在苦战的陌刀军将士看到这一幕,士气大振,发出震天的欢呼。
而此时,鸳鸯部已经劈开了大半囚笼,被解救出来的俘虏们,大多虚弱不堪,眼中充满了茫然与恐惧。
就在这时,一名虽然浑身伤痕、失去一臂,但眼神却如同磐石般坚定的老兵,猛地挣脱了脚上残余的铁链。
他踉跄一步,一把抓起地上一名死去荒人守卫的骨刀,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沙哑却如同金铁交鸣的怒吼:
“北疆三十六军第三营第七队,赵铁柱!请战!”
他的吼声,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其他俘虏眼中的迷茫,求生的本能,复仇的火焰,还有那深植于骨髓的军魂,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杀!跟狗日的拼了!”
“三十六军没有孬种!”
几十名伤势较轻、尚有余力的俘虏,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断裂的骨刃,甚至就用指甲和牙齿,跟随着赵铁柱,发出了决死的咆哮。
他们如同一股悲壮的逆流,冲向了正从营地深处涌来、包抄陌刀军后路的荒人援兵。
他们要用自己残存的生命,为正在劈砍铁锁的鸳鸯部,为正在正面死守的大哈和默默部,为在祭坛上摧毁骨碑的陈渊,争取那宝贵的一瞬!
“老班长!”一名被鸳鸯救下的年轻俘虏哭着喊道。
赵铁柱回头,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却无比坚定的笑容:“娃娃们,好好活着!杀出去!”说完,他头也不回,挥舞着简陋的骨刀,率先撞入了黑色的敌潮之中。
血肉之躯,如何能与锋利的骨刃和荒兽的利爪抗衡?
不断有残俘倒下,但他们用身体作为壁垒,用牙齿作为武器,死死地拖住了援兵的脚步。
赵铁柱浑身浴血,骨刀早已砍断,他抱住一名荒人,一口咬在对方的喉咙上,任凭周围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死不松口。
陈渊站在祭坛上,目睹着这一切,眼眶几乎瞪裂,他手中的陨星陌刀发出愤怒的嗡鸣,狠狠劈砍在中央那座吸饱了鲜血的骨碑上。
“轰——!”
骨碑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庞大的碑体上裂纹密布,那搏动的红光骤然熄灭,随即在一阵更加剧烈的爆炸声中,彻底崩塌,邪异的能量瞬间溃散。
几乎在骨碑崩塌的同一时间,盆地入口处,传来了更加嘈杂混乱的嘶吼声!
一面绘制着狰狞兽首、属于乌兰巴托方向的荒人旗帜出现在那里,大量的荒人援军,如同黑色的潮水,蜂拥而至,他们来得太快了。
刚刚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