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撕裂空气的声音刺耳欲聋!它们从正面,从侧面,甚至从斜上方飞来!
“噗!”一个正在狂奔的士兵身体猛地一颤,一支骨箭穿透了他的脖颈,他一声没吭,直接栽下了深渊。
“小心左边!”另一个士兵刚吼出声,就被三支箭同时钉在胸口,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倒退几步,也翻下了石桥。
人在桥上冲,箭在耳边飞!不断有人中箭倒下,惨叫着坠入深涧,那声音很快就被下面的水声吞没。鲜血溅在桥面上,让原本就湿滑的石桥更加难以立足。
陈渊冲在最前面!他将陌刀舞动起来,护住身前,格飞射来的箭矢!但箭矢太多太密!一支骨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溜血珠。
另一支狠狠扎在他肩头的铠甲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箭尾兀自颤抖不休!
他根本不去管!眼睛只死死盯着对岸的桥头!体内的气血在疯狂燃烧,“陷阵之志”带来的力量支撑着他,让他像一道血色流星,在箭雨中悍然前行!
鸳鸯紧跟在陈渊侧后方,他挥舞陌刀,拼命拨打箭矢,眼看着前面不断有兄弟中箭掉落,他眼睛赤红,嘶声怒吼:“快!快冲!别停下!停下就是死!”
一个新补进来的兵,看着前面不断有人掉下去,看着那密密麻麻飞来的箭矢,腿肚子发软,速度慢了下来。
他旁边一个陌刀军老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粗吼道:“看前面!看将军!将军在哪儿,刀就往哪儿砍!别往下看!冲!”
那新兵猛地回过神,看着陈渊那在箭雨中一往无前的背影,一股血勇冲上头顶,狂吼一声,再次加速前冲!
大哈的盾阵在桥头承受着最大的压力,但他们死死顶住,为后面的兄弟争取着每一瞬的时间。盾牌上插满了箭矢,像两只巨大的刺猬。
默默的弩手们也在拼命射击,试图压制对岸的火力,但堡垒太坚固,射击孔太多,他们的压制效果有限。
冲锋的路上,铺满了生命。每前进一丈,都有战士永远留在了这座石桥上。
终于!陈渊第一个冲过了石桥!双脚重重踏上了对岸的土地!
但他立刻就被眼前的情景淹没了!桥头堡不大的空地上,挤满了挥舞着骨刀骨斧的荒人战士!它们嚎叫着,如同潮水般向刚刚冲过来的陈渊涌来!
“杀——!”陈渊发出一声震动山涧的咆哮,陌刀带着他所有的力量和愤怒,横扫而出!
“噗嗤!咔嚓!”
冲在最前面的五六个荒人,连人带武器被拦腰斩断!残肢与鲜血瞬间泼洒开来!陈渊如同绞肉机,陌刀舞成了一片血色风暴,所过之处,荒人像割草一样倒下!他硬生生在密集的敌群中,杀出了一小片立足之地!
紧接着,鸳鸯也冲了过来,他浑身是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看到陈渊被围,他想都没想就发动了“突刺”,化作一道红光撞入敌群,陌刀疯狂劈砍,与陈渊背对背,抵挡着来自侧面的攻击。
随后,更多的士兵冲过了石桥!他们一上岸,就立刻陷入了最残酷、最混乱的白刃战!桥头空地太小,双方人马挤在一起,几乎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刀刀见血,以命搏命!
大哈看到前方接敌,也怒吼着,带着盾阵缓缓挤过石桥,加入了桥头的战团,用巨盾和陌刀稳固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默默则指挥弩手们迅速过桥,占据桥头两侧稍微高一点的乱石堆,用弩箭精准地点杀着荒人队伍中试图组织反击的头目,或者那些拿着投矛的远程兵。
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每一步前进,都踏着同袍和敌人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桥头的每一寸土地,汇聚成溪流,沿着石缝流向深渊。
陈渊成了整个战场的焦点!他哪里敌人最密集,就往哪里冲!陌刀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开山裂石般的力量!
一个特别高大的荒人头目,挥舞着巨大的骨锤砸向他,陈渊不闪不避,陌刀自下而上撩起,刀锋与骨锤碰撞,骨锤粉碎!刀势不止,将那荒人头目从胯下到头顶,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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