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铜铃般的眼睛猛地瞪圆,战斧的斧柄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他强压着怒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这就带人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只老鼠揪出来!”
里维莉雅轻轻摇头,目光投向船坞外沉沉的夜色:
“对方既然敢做,就不会留下尾巴。芬恩的清洗是对的,但真正的毒蛇,还藏在更深的草丛里。
先把船修好,要快,要绝对保密。”
赫菲斯托丝眷族工坊深处,炉火的咆哮声昼夜不息。
韦尔夫·克罗佐古铜色的上身被汗水浸透,肌肉虬结的手臂稳如磐石,手中沉重的神匠之锤带着奇异的韵律,一次次敲击在烧红的剑胚上。
赫菲斯托丝女神亲自站在一旁,异色瞳中闪烁着专注的光芒,不时出声指点。
“温度!注意淬火的瞬间温差!要让净化之力完全融入金属晶格,而不是浮于表面!”
“是!赫菲斯托丝大人!”
叮——!最后一道淬火工序完成,韦尔夫将通红的短剑浸入特制的、混合了贝尔鲜血与神圣药材的冷却液中,发出一阵悠长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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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短剑再次被取出时,剑身已然焕然一新,原本银亮的色泽中隐隐流动着一层温润的白金光晕,剑格处那颗原本略显黯淡的宝石,此刻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内部光晕流转,与贝尔的呼吸隐隐共鸣。
“完成了!”韦尔夫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疲惫却兴奋的笑容,将重铸的“白兔誓约”递给贝尔,“试试看!”
贝尔接过短剑,手指拂过温热的剑身,一种血脉相连、如臂指使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轻轻一挥,剑锋划过空气,带起一道细微的、却异常纯净的清鸣,周围空气中游离的微弱混沌能量,仿佛被无形之力驱散。
“谢谢您!韦尔夫!谢谢赫菲斯托丝大人!”贝尔天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感激与激动。
另一边,无咎的新臂铠也已完工。
这面臂铠比之前的盾牌更加厚重,表面铭刻着更加复杂的守护符文,中心镶嵌着一块散发着沉稳白金色光芒的晶石。韦尔夫解释道:
“这面‘不动壁垒’能在瞬间消耗大量魔力,展开一个持续三秒的绝对守护屏障,理论上可以抵挡一次第三级冒险者的全力一击。但一天最多只能使用一次,慎用。”
无咎沉默地点头,将臂铠戴上,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与自己同源的强大守护意志。
夜色深沉,贝尔和无咎没有留在喧嚣的工坊或教堂,而是不约而同地来到了位于城市边缘的寂静墓园。
这里埋葬着在第十八层灾难以及其他无数冒险中牺牲的英魂。
冰冷的石碑在月光下静静矗立,如同沉默的哨兵。
两人在一块没有刻名字、只简单雕刻着一把断剑图案的墓碑前停下,放下带来的洁白花束。
这是为所有无名牺牲者设立的合葬墓。贝尔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无咎则静静伫立,冰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清冷的月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琉·璃昂如同月下的精灵般悄然现身,她依旧穿着那身便于行动的冒险者服饰,绝美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
“贝尔,无咎。”她的声音清冷如常,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她将一个小巧的、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袋递给贝尔,“里面是一些特制的解毒剂和净化药粉,配方是我早年游历远方时所得,对腐败瘴气有奇效。
还有这个,”她又递过一张绘制简陋、但标注了几个关键符号的皮质地图,“大树海的环境……与地下城截然不同。
那里的‘规则’更加原始,也更加……诡异。不要完全相信地图,要相信你们的直觉和彼此。”
贝尔郑重地接过,他能感受到布袋和地图上残留着琉清冷的气息和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