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
芦苇荡中,典韦低吼一声,他所在的主力船队立刻发动。数十艘商船卸下了所有伪装,露出底下那狰狞的船身和密密麻麻的精锐士兵。船桨齐动,如同一头苏醒的巨兽,向着那洞开的水门猛扑过去。
水门内,周仓的部下已经用绞盘,缓缓升起了沉重的铁闸。
“吱嘎——”
那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什么声音!”不远处的营房里,终于有警觉的军官察觉到了不对。
可一切都晚了。
典韦的座船第一个冲进了水门甬道,他那魁梧的身躯站在船头,手中双戟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地狱般的光芒。
“敌袭——!”一名荆州军官刚刚冲出营房,凄厉的喊声才喊出一半。
典韦手中的大铁戟已经脱手飞出,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噗”的一声,直接将那名军官连人带甲,死死地钉在了营房的木柱上!
喊声戛然而止。
整个北城门区域,所有荆州兵卒都骇然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杀!”典韦从船头一跃而下,双脚落地,震得地面都微微一颤。他拔回自己的铁戟,看也不看那尸体,如一尊从地狱爬出的魔神,朝着城内最大的粮仓方向,横冲直撞而去。
紧随其后,许褚手持长刀,咆哮着冲上岸。他不像典韦那般狂野,却更加沉稳厚重,每一步都势大力沉,凡是挡在他面前的,无论是人还是障碍物,都被他一刀劈开,径直杀向武库。
两头猛虎,被同时放入了羊圈。
杀戮,开始了。
直到这时,凄厉的警锣声才被一个吓破了胆的士兵敲响,仓促的锣声传遍了整座江陵城。无数还在睡梦中的荆州军从营房中涌出,他们衣甲不整,神情慌乱,根本不知道敌人从何而来,有多少人。
姜宇的部队却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进了黄油里。他们目标明确,配合默契,以营为单位,迅速穿插分割,将混乱的荆州军打得首尾不能相顾。
城南的太守府,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江陵太守黄祖茂,是蔡瑁的远房表亲,平日里只知饮酒作乐,搜刮民脂民膏,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他穿着一身睡袍,在府中来回踱步,脸上一片死灰。
“怎么样?敌人有多少人?是从哪里来的?”他抓住一个刚刚从前线跑回来的亲兵,声嘶力竭地问道。
“不……不知道……”那亲兵吓得浑身发抖,“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喊杀声!北门……北门已经失守了!带头的是两个魔鬼,一个用双戟,一个用大刀,根本没人能挡住他们一下!”
“魔鬼?”黄祖茂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任何对策。抵抗?拿什么抵抗?他手下这些兵,平日里欺压百姓还行,真到了战场上,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府库!快,把府库里的金银财宝都装上车!我们从南门跑!”黄祖茂突然跳了起来,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然而,他话音未落,一名身披重甲的将领便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正是负责守卫江陵的城防都尉。
“府尊大人!此时万万不可逃跑!”那都尉双目赤红,显然也是刚从血战中脱身,“贼人兵力不多,但极为悍勇,目标明确,直扑武库与粮仓!我军虽乱,但兵力十倍于敌,只要能稳住阵脚,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稳住?怎么稳?”黄祖茂指着外面冲天的火光,声音都在颤抖,“你听听这喊杀声!城都要破了!”
都尉看着他这副窝囊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但还是强压着怒火,沉声道:“府尊,当务之急,是立刻派人向襄阳求援!同时……同时向东面的孙夫人求援!”
“孙夫人?”黄祖茂愣了一下。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