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账户里剩下的一万四千多钱,看似不少,但坐吃山空,用不了多久就会耗尽。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能在这乱世之中,稳定生钱的门路。
三天后,姜宇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他对小翠说要出去转转,熟悉一下城里的环境。小翠有些不放心,但看到姜宇坚定的神色,也只能叮嘱他早些回来。
姜宇独自一人走在许昌的街道上。这一次,他的心态与初到时截然不同。他不再是一个仓皇逃难的幸存者,而是一个冷静的观察者,一个寻找猎物的猎人。
许昌不愧是曹操的权力中心,虽然城中还留有战争的痕迹,但秩序井然,市面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卖炊饼的吆喝声,铁匠铺的叮当声,孩童的追逐打闹声,交织成一曲充满人间烟火气的交响乐。
姜宇的目光,却越过了这些表面的热闹。他的大脑,在“初级经商技巧”的加持下,像一台精密的分析仪器,飞速运转着。
他路过一家绸缎庄,门口挂着色泽鲜亮的布匹。他脑中立刻浮现出相关信息:丝绸、麻布,利润高,但需要庞大的本金和稳定优质的货源,更重要的是,需要打通上层关系,否则好货根本到不了你手上。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他又看到一家粮店,门口排着长队。信息再次浮现:粮食,刚需,流水大,但利润微薄,且受天时、政策影响极大,稍有不慎就可能血本无归。风险太高。
盐铺、铁匠铺……这些利润丰厚的行业,无一例外都是由官府或者世家大族把持,一个无根无萍的外来者,根本不可能插足进去。
姜宇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从城南的集市,逛到城西的居民区。他发现,想要在这里立足,必须找到一个门槛相对较低,利润空间巨大,而且是独一无二、别人难以模仿的生意。可这谈何容易?
不知不觉间,日头偏西。姜宇走得有些口干舌燥,一阵混杂着酒糟味的喧闹声从前方一个挂着“酒”字旗幡的铺子里传了出来。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典型的汉代酒肆,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味、食物的油腻味和一种酸腐的酒精味。十来张简陋的木桌,坐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客,有解甲的士兵,有短衫的力夫,也有几个看似落魄的书生,正就着一碟水煮豆子,喝得面红耳赤,高谈阔论。
“店家,来一碗酒。”姜宇找了个角落坐下。
很快,一个伙计端着一个粗陶碗走了过来,重重地放在桌上。“客官,您的酒!”
姜宇看了一眼碗里。那所谓的酒,是一种半透明的黄色液体,里面还漂浮着一些细碎的杂质,看起来浑浊不堪。他皱了皱眉,端起碗,凑到嘴边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酸味,夹杂着些许粮食发酵的气息,并不好闻。
他抱着体验一下的心态,浅浅地尝了一口。
入口的瞬间,姜宇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那酒液寡淡无味,带着明显的酸涩感,几乎没什么酒精度,喝在嘴里,感觉和加了点酒精的馊米汤差不多。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看向周围。那些酒客们,却正抱着这种在他看来堪比泔水的液体,喝得津津有味,满脸通红,仿佛在品尝什么琼浆玉液。
一个念头,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姜宇的脑海。
他明白了!这个时代的酿酒技术,还停留在最原始的发酵阶段,根本没有蒸馏提纯的概念!所以酿出来的酒,才会如此浑浊,度数也低得可怜。而他,一个来自两千年后的现代人,脑子里装着无数关于蒸馏酒的知识。
如果……如果他能在这里,制造出后世那种清澈如水、入口如火的烈酒……那将会是怎样一种降维打击?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他的整个心脏。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酒客为了他的一碗烈酒而疯狂,成堆的五铢钱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口袋。这是一个巨大的,几乎没有任何竞争的蓝海市场!
姜宇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