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雪终于停了,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把屋顶的积雪染成了淡金色。曹操府邸的书房里却早已亮着灯,烛火摇曳,映得案上的七星刀泛着冷冽的光。曹操穿着一身素色锦袍,坐在案前,手里攥着那张从刀鞘里摸出的密道地图,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标注的“董卓书房”位置,连指节都泛了白。
窗外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是陈宫提着食盒来了。他推门进来,一股寒气裹着雪粒飘进书房,与暖炉的热气撞在一起,凝成细小的水珠。“主公,天都快亮了,您怎么还没歇着?”陈宫把食盒放在案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还有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碟咸菜,“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刺杀之事凶险,得有好体力才行。”
曹操抬头,眼底带着淡淡的红血丝——他整整一夜没合眼,一会儿对着地图推演路线,一会儿拿起七星刀比划刺杀动作,连烛火都烧完了两根。他放下地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却觉得味同嚼蜡。“我心里记挂着事,实在吃不下。”他咽下嘴里的馒头,端起粥碗抿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才让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吗?”
“刚派人去催了,应该快了。”陈宫坐在曹操对面,也拿起一个馒头,“主公,您也别太紧张,咱们已经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密道地图反复核对过三次,接应的人手也安排妥当了,连您献刀时的说辞都演练了五遍,不会出问题的。”
话虽如此,曹操心里的紧张却丝毫未减。他放下粥碗,伸手拿起案上的七星刀——刀鞘上雕刻的缠枝莲纹已经被他摸得光滑,刀柄上的七颗宝石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刀身未出鞘,却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削铁如泥的锋利。“这刀是咱们唯一的胜算,容不得半点差错。”他把刀凑到眼前,仔细检查刀鞘的接口,“昨天老管家送来刀鞘时,我试了试,插拔都还算顺畅,就是怕明天紧张,手滑出岔子。”
正说着,门外传来心腹侍卫的声音:“主公,打探消息的张五回来了!”
曹操猛地站起身,七星刀“哐当”一声撞在案角,他却顾不上捡,快步走到门口:“让他进来!”
张五一身风尘仆仆,棉袍上沾着雪水和泥土,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他进门后“扑通”一声跪下,喘着粗气说:“主公,打探清楚了!董卓今天上午会在郿坞处理军务,下午未时会回府,在书房批阅文书,身边只留四个护卫,分别守在书房门口和窗外,巡逻的士兵每半个时辰会经过一次书房附近。”
“护卫的武功如何?有没有带兵器?”曹操追问,眼睛紧紧盯着张五。
“回主公,那四个护卫都是董卓的贴身亲信,武功不弱,腰间都佩着刀,不过他们在书房外值守时,大多站得比较松散,偶尔会凑在一起聊天。”张五咽了口唾沫,继续说,“小人还特意去密道出口附近看了,那里是一片竹林,很隐蔽,接应的兄弟已经在那里埋伏好了,只要主公从密道出来,他们就能立刻接应。”
曹操松了口气,示意张五起来:“做得好,下去领赏吧,顺便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随时准备行动。”
张五起身道谢后离开,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陈宫拿起案上的七星刀,拔出半截刀身,寒光瞬间照亮了半个书房,刀刃上没有一丝瑕疵,锋利得能映出人影。“真是把好刀,难怪王允大人舍不得。”他赞叹着把刀插回鞘中,“主公,咱们再演练一遍献刀的流程吧,从进门行礼,到递刀的姿势,再到刺杀的动作,都得做到万无一失。”
曹操点头,走到书房中央,对着案上的空椅子——那代表着董卓的座位,开始演练。他深吸一口气,学着平时拜见董卓的样子,躬身行礼:“太师,在下近日得到一把绝世好刀,特意来献给您。”说着,他伸手从腰间抽出七星刀,双手捧着刀鞘,缓缓递向“董卓”。
就在递刀的瞬间,他猛地加快动作,右手握住刀柄,准备拔刀刺杀。可刚拔出一寸,他就停住了——动作太急,容易引起怀疑。“不对,递刀时要慢,要显得恭敬,等董卓伸手去接刀鞘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