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尺厚的石体。
胡姬的眼睛亮了:“这玩意儿比咱们的狼牙箭厉害!”她忽然压低声音,“我打算今夜袭扰他的左翼,你带黑麟卫从侧翼包抄,怎么样?”
“正合我意!”白川拍着胸脯,“陛下说了,听你的指挥。”他凑近了些,挤眉弄眼道,“不过陛下还说……让你别总冲在最前面,箭头不长眼。”
胡姬的脸颊微热,转身翻身上马:“废话少说!出发!”
匈奴左翼的营地里,哨兵正围着篝火喝酒。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还以为是巡逻队,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妈的,冻死了!快点换岗……”话没说完,就被支弩箭射穿了喉咙。
胡姬的弯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一刀切下最后一个哨兵的头颅。她对身后的东胡骑兵打了个手势,众人立刻散开,将带来的炸药包埋在帐篷底下。帖木儿刚要点火,被胡姬按住:“等黑麟卫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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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突然亮起三堆火光——白川到了!胡姬猛地挥刀,弯刀划破夜空的瞬间,爆炸声如惊雷般响起。匈奴人的帐篷在火光中塌下,睡梦中的骑兵光着身子就被埋在底下。
“杀!”胡姬的白马跃过燃烧的帐篷,弯刀劈断一个匈奴百夫长的长矛。对方的血溅在她脸上,她却笑得比月光还冷:“告诉冒顿,东胡的女人不好惹!”
白川带着黑麟卫从侧翼杀进来,破甲弹穿透帐篷,把躲在里面的匈奴贵族钉在地上。他看见胡姬单骑冲在最前,弯刀舞得像朵白花,突然明白陛下为什么总盯着云中郡的军报看——这姑娘确实比宫里那些娇滴滴的贵女带劲。
“左翼完了!”匈奴的哭喊声里,胡姬勒住马。她看见冒顿的主营亮起了火把,却迟迟没派援兵——果然如扶苏所料,冒顿根本不信任这些小部落,宁愿看着他们被消灭。
“撤!”胡姬调转马头。身后的爆炸声还在继续,她摸了摸腰间的狼牙佩,突然想知道扶苏收到捷报时,会不会笑。
咸阳宫的铜漏刚过五更,扶苏就被军报叫醒。他揉着眼睛拆开信,胡姬的字迹里带着点得意:“夜袭冒顿左翼,斩将七人,缴获战马三千匹。破甲弹很好用,谢陛下——另,帖木儿说想跟黑麟卫学‘闪光弹’的做法。”
“这丫头。”扶苏失笑,将信凑近烛火,看着“谢陛下”三个字被火苗舔成灰烬。案上还堆着李斯送来的奏折,说关东诸郡的流民已经安置妥当,新铸的钱币开始流通,连最挑剔的儒生都在夸新政好。
“陛下,”内侍轻手轻脚地进来换烛台,“天快亮了,要不要传早膳?”
“传。”扶苏站起身,走到窗前。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长城的方向应该已经放晴了吧。他想起胡姬说过东胡的日出很美,能看见太阳从狼居胥山后跳出来,像个烧红的铜盘。
“对了,”他忽然回头,“让人把那批新制的望远镜送到云中郡,告诉胡姬……别总用肉眼看敌人。”
内侍刚走,白川的亲兵就闯了进来,手里举着个狼头:“陛下!胡姬姑娘让小的把这个带给您!说是冒顿的亲卫队长的脑袋,还说……还说让您挂在宫门口,吓唬吓唬那些不安分的人!”
扶苏看着那颗龇牙咧嘴的狼头,突然放声大笑。他想起穿越前在特种兵基地,队长总说他太冷,缺乏人情味,可现在,他竟觉得这颗血淋淋的脑袋有点可爱。
“挂到玄武门去。”扶苏拍了拍亲兵的肩膀,“再告诉胡姬,等打完这仗,朕陪她去东胡看日出。”
漠南的草原上,胡姬正对着地图发呆。帖木儿在一旁擦拭缴获的匈奴弯刀,突然道:“公主,你说陛下真的会来东胡吗?”
胡姬没说话,只是摩挲着腰间的狼牙佩。佩上的磁石吸住了片铠甲碎片,像吸住了颗不肯落下的心。远处的黑麟卫正在教东胡骑兵用闪光弹,爆炸声里,她仿佛听见咸阳宫的钟声,正穿透云层,落在草原上。
“会来的。”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远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