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刚才他故意让黑麟卫小队按原路线走,自己则绕到侧翼,借着山石的阴影摸到了这里。见石头滚得差不多,他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如箭般冲上山坡,弩箭“咻”地射出,正中雍齿面前的青铜镜。
镜子碎裂的瞬间,雍齿的长枪已经刺到面前。扶苏侧身躲过,黑马顺势人立而起,前蹄踏向雍齿的胸口。他借这股力翻身跃下,破甲弩在手里转了个圈,弩柄狠狠砸在雍齿的枪杆上。
“铛”的一声,雍齿只觉虎口发麻,长枪险些脱手。他没想到扶苏看着文弱,力气竟这么大,更没想到这大秦太子会亲自来劫寨。“你不该来!”雍齿的枪杆突然裂开,原来刚才那一砸,弩柄上的倒刺已经嵌进木头里。
扶苏手腕一拧,破甲弩带着枪杆往回拽,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光贴着枪杆滑向雍齿咽喉:“刘邦都死了,你还替他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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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雍齿不是卖主求荣的人!”雍齿猛地松手,任由长枪被夺走,拳头带着风声捣向扶苏面门。这拳又快又狠,是他在市井打架练出的野路数,寻常将领根本反应不过来。
可扶苏不是寻常将领。在雍齿拳头离自己还有三寸时,他突然矮身,肩膀顶住对方的小腹,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往后一掀——正是特种兵格斗里的“过肩摔”。雍齿像个破麻袋似的摔在石头上,刚要爬起来,就感觉后颈一凉,破甲弩的箭头已经抵住皮肤。
“现在呢?还卖命吗?”扶苏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弩箭却又往前送了送。
雍齿的喉咙动了动,忽然笑了:“要杀便杀!我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沛县出来的汉子!”
“好骨气。”扶苏收回弩箭,往他面前扔了个水囊,“刘邦用你时防你,死前还想把你当弃子。跟着我,陈仓校尉的位置还是你的,如何?”
雍齿捏着水囊没说话,峡谷里传来黑麟卫的喊杀声,显然白川的人已经跟上来了。他抬头看见扶苏正对着夜空吹口哨,黑马乖乖跑到他身边,他翻身上马时,丢下句:“给你半个时辰,想通了就带着你的人来陈仓城头,晚了我可不等。”
白川带着人冲进峡谷时,只看见雍齿坐在石头上发呆,手里捏着个水囊。“人呢?”他举着弩四处张望,火把照亮的范围内,除了满地昏迷的敌军,连个黑甲影子都没有。
“陛下回咸阳了。”陈平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张字条,“让你守住陈仓,明天清点俘虏,特别注明——周勃虽死,但其部曲可编入黑麟卫,就说……是陛下特批的。”
白川挠挠头,看着字条上“明日辰时议事”的字样,突然一拍大腿:“坏了!刚才在城头杀得兴起,忘了问周勃那小子枪法是跟谁学的……”
陈平笑着摇头,月光洒在他新换的官服上,绣着的麟纹和远处陈仓城头的火把交相辉映。他想起扶苏刚才在峡谷里说的话——“能用的人,哪怕是块顽石,也得把他焐热了”,忽然觉得,跟着这位新帝,或许真能看到大秦不一样的将来。
咸阳宫的早朝钟响时,扶苏刚换好朝服。白川派快马送来的军报就放在案上,他扫了眼“陈仓已破,雍齿率部归降”的字样,提笔在后面批了个“准”字。窗外的朝阳正越过宫墙,把金辉泼在“黑麟卫”的旗帜上,旗角猎猎,像只展翅的黑鹰。
“陛下,韩信将军派人送来了齐地的捷报。”内侍捧着卷轴进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
扶苏展开卷轴,韩信那力透纸背的字迹跃然纸上:“项羽已退至彭城,臣请命南下,一月之内必取其首级!”他嘴角扬起笑意,往捷报上盖印时,忽然想起雍齿昨晚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不甘与期待,和当年自己刚穿成扶苏时,何其相似。
“传旨,”扶苏放下玉玺,目光投向南方,“令韩信暂缓南下,待朕亲率黑麟卫与他会合。这彭城,朕要亲自去走一趟。”
内侍领命退下,殿内只剩下铜漏滴答的声响。扶苏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熙熙攘攘的街市,百姓的叫卖声顺着风飘进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