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光影,而是一串不断演化的符号序列,每一个字符都在实时更新。
祭坛开始震动。
不是因为外力冲击,而是因为地底的混沌枝桠在回应。它的根系从裂缝中延伸而出,不再是死物,而是带着生命迹象的活体网络。每一条根须都缠绕着微弱的金光,如同血管中流动的血液。
金色眼瞳缓缓下降。
它不再悬浮于高空,而是向我靠近。距离缩短到十丈时,它的星河突然停止旋转,瞳孔中心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其后更深邃的结构——那不是机械构造,也不是生物组织,而是一个由无数微小光点组成的动态模型。
我看懂了。
那是命运之轮的雏形。
它尚未完整,也未启动,但已经具备了运行的基本框架。而在这个模型的核心位置,有一个空缺的节点。
那个位置的形状,与我左眼金线的闭环完全吻合。
我知道它在等什么。
不是跪拜,不是臣服,也不是接受使命。
它在等我用自己的方式,填补那个空缺。
我抬起手,指尖轻触左眼。
不是为了遮挡,也不是为了感知。
而是为了摘取。
金线从瞳孔边缘剥离,化作一枚极细的光环,悬浮于掌心。它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却承载着过去三年中所有的推演、战斗、背叛与救赎。它是混沌幻灵珠进化的结果,是原初之心觉醒的证明,更是我用现代思维重构法则的结晶。
我将光环推向命运之轮的空缺节点。
接触的瞬间,整个祭坛陷入绝对寂静。
没有爆炸,没有强光,甚至连风都停了。
只有那一枚光环,缓缓嵌入模型中心。
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第一圈极慢,几乎难以察觉。
第二圈加快,带动星河重新旋转。
第三圈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共鸣从轮心扩散,穿透我的身体,直抵幻灵珠最深处。我能感觉到,蚑萤的残魂在这股共鸣中获得了短暂的凝聚,它不再只是被动的参谋,而是成为了推演系统的一部分。
第四圈,混沌枝桠的根系全面激活,青金光芒顺着地脉蔓延,整片祭坛区域开始浮空。不是被外力托起,而是整个空间的法则结构正在重组。
第五圈,我听见了声音。
不是来自外界,也不是来自记忆。
是无数个“我”在不同时间线上同时开口。
有图书馆值夜班的那个我,有第一次面对强敌时颤抖的那个我,有舍弃玄蚑氏盟友时冷眼旁观的那个我,也有在幻灵空间闭关百年后走出的那个我。
她们都在说同一句话:
“我接受。”
不是接受命运,不是接受使命,也不是接受回家或留下的选择。
我接受的是——我可以自己定义规则。
命运之轮的转速达到顶峰。
金光从轮心喷涌而出,不是攻击,也不是赐予,而是一种“同步广播”。它将我刚刚建立的新协议向整个混沌扩散,如同一颗种子在无垠荒原上释放出第一缕生机。
就在此时,左眼突然传来刺痛。
不是生理上的疼痛,而是一种认知撕裂。
我看见,在命运之轮的投影边缘,浮现出另一个轮廓。
它与我一模一样,穿着相同的衣服,左眼同样镶嵌着幻灵珠碎片,但她的金线是黑色的,缠绕在瞳孔外围,像一道枷锁。
她站在轮影之外,嘴角微扬。
她的嘴唇动了。
我读出了她说的话: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