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金属碎裂的锐响刺破空气。
我那势贯长虹的一击被男人轻易挡下——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白剑也被我击得粉碎。
格挡的反冲力让投影剑从我手中飞脱。
男人见我右半身空门大开,立刻眯起眼瞄准这致命破绽;可当他察觉到我并未放弃时,又猛然一惊,慌忙去追那柄飞射而出的剑。
高速旋转的双剑直指一个方向——不是别处,正是被锁链缚住的 Archer。
黄金之刃朝着禁锢他右手的锁链,狠狠刺去。
没错,这才是我最初的目标。
仅凭我一人绝无可能战胜从者,因此,我必须借助 Archer的力量。
我的计划,便是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诱导战局,毁掉锁链……救出自己的从者。
这便是只盯着敌人的他,与早已盘算好这一刻的我的差距。若我在彻底击碎他的剑前就力竭倒下,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方才的猛攻,从一开始就承载着两个目的。正如我所预想,被弹飞的剑借着惯性掷出,重重撞上锁链——
“怎……”
——锁链没有断。
碎裂的是我投影出的剑。正面受击的锁链剧烈摇晃,裂开无数细纹,可就在即将彻底崩断的前一刻,黄金之剑还是败给了锁链的硬度。
哪怕只有右手得以解放,Archer也定然有反击之力。可就差这最后一步,我的决心难道还是输给了男人的执念吗?黄金从者未能获救,失去平衡的我狼狈地摔坐在地。
灰瞳骑士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的丑态,眼神冰冷。
“竟然……还差一点吗?”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卫宫士郎。
我是你理想的终点。凭你这般稚嫩的模样,永远也达不到‘英雄’的高度。不——说到底,你这错误的愿望,本就无人会回应。
——永别了。抱着你的理想溺死吧。”
仅凭左手的剑,根本挡不住他全力挥下的一击;以我此刻的姿势,更无从回避。
无论我的意志多么坚定,直觉、解读出的技巧与知识,都在昭示着一切已为时过晚。
终究还是差了一点。仿佛要清算我的愚蠢般,黑剑朝着我直劈而下——
“——不。本王倒是接收到了。”
一箭破空而来。黄金的轨迹正中将要劈开我头颅的干将,将其如纸片般击得粉碎。
我惊愕地追随着飞射而过的箭,只见插在地面的武器并非我投影的赝品,而是 Archer那柄货真价实的剑。
我与男人同时望向被锁链缚住的身影。可黄金从者明明仍被禁锢,按理说连手脚都无法动弹,他究竟是如何掷出剑的?
这不可思议的景象让我大脑一片混乱。
“你……怎么可能——!”
男人失声惊呼,话语哽在喉咙里。他满脸愕然,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景象;片刻之后,我也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曾将 Archer捆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锁链——那号称连神明都无法挣脱的禁锢,竟在自行松动。
显然,这绝非操控锁链的白发男人所愿。
我们都忘了交战,僵在这难以置信的变故前。最终,Archer重获自由。那“缚神之锁”似是无法承受现实的重量,化作霞光消散无踪。
“——真是的。身为吾友,却这般不知变通。即便是赝品,竟也要为伪主尽忠到被吾之剑斩杀的地步吗?”
Archer转动脖颈,发出“咯咯”的声响,似在活动僵硬的身体。他的目光既未落在我身上,也未看向那个男人,而是投向了自行消散的锁链。
“看来你总算想起了些什么。哼——那一击,竟让你忆起了吾,也让吾察觉到了你的存在。
真是……不知是否是神明的安排,赝品竟能唤回真实,实在令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