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沙丘的位置都变了,祖先传下来的生存智慧,突然就没用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突然走上前,他的手掌抚过玻璃展柜,粗糙的皮肤上布满风沙留下的痕迹 —— 正是阿赫迈德所在部落的老牧民穆罕默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骆驼骨雕刻的指南针,声音带着沙哑的沧桑:“这是我父亲传给我的,以前在沙漠里从不会迷路。可自从零点能电站建成,它就不准了。” 他的手指划过指南针的刻度,“技术给了我们电,却拿走了我们的方向。”
林振华的目光扫过展区的第三部分,这里展示的是 “Q-net 的情感荒漠”。一面巨大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滚动着:“妈妈,你能放下量子终端陪我吃顿饭吗?”“老公,我们多久没面对面说过话了?”“朋友聚会时,大家都在刷虚拟社交,没人愿意碰一碰真实的酒杯。” 屏幕下方,摆放着数十部淘汰的旧手机,机身的划痕里藏着曾经的温度,与旁边闪烁的量子终端形成尖锐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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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柏林心理诊所提供的案例。” 讲解员调出一组数据,红色的 “人际关系疏离指数” 在 Q-net 普及后从 21% 飙升至 68%,“有个 12 岁的女孩,量子社交账号有 3000 个好友,却在日记里写‘我没有一个能一起哭的人’。她的父母都是量子通信工程师,每天对着终端工作到深夜,却不知道女儿的虚拟账号早已被网络霸凌者入侵。”
一个年轻的量子程序员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他的量子终端还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上弹出妻子的消息:“孩子今天在学校摔了一跤,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家陪他玩。” 男人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哽咽:“我每天优化 Q-net 的通信效率,想让人与人的连接更快,可现在才发现,我和家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们发明了能穿越星际的通信技术,却穿不过眼前的屏幕。”
展区的尽头,是一面 “反思墙”,上面贴满了参观者的留言。林振华俯身细看:“我是基因编辑者,我只想被当成普通人 —— 莉娅”“零点能该给沙漠留一片纯净的星空 —— 老萨米”“别让量子终端,变成我们之间的墙 —— 张明”…… 每一条留言都用不同的语言书写,却传递着同样的困惑与期盼。
“这根本不是技术展示,是对我们的警醒!” 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欧洲某科技公司的 CEO 指着 “天使基因” 的展品,西装袖口的钻石袖扣在暖光下晃出刺眼的光斑,“我们花了数十亿研发新技术,却从没想过技术背后的人。那些为了‘完美’牺牲的孩子,那些失去草场的牧民,都是我们技术崇拜的牺牲品!”
“不是牺牲,是教训。” 老张端着搪瓷杯走进来,杯里的薄荷茶还冒着热气,茶香混着旧纸张的气息,成了最鲜活的烟火气。他指着墙上的标语,“技术是工具,就像我手里的扳手,能修好设备,也能砸坏东西。关键不是工具多先进,是用工具的人有没有良心。” 他的目光扫过零点能展区,“阿赫迈德的分布式装置为什么成功?因为他把牧民的智慧融进去了,让技术适应人,不是人适应技术。”
林振华的指尖轻轻触碰 “反思墙”,温暖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突然想起父亲在非洲医疗站的日记:“我用最先进的疫苗治愈了瘟疫,却发现孩子们更需要的是一个拥抱,而不是冰冷的注射器。技术能救命,却暖不了人心。” 他抬头望向展区入口,艾米和杰克正站在那里,眼底满是震撼。
“艾米,你看这些基因编辑的案例。” 杰克的声音带着沉重,他的白大褂上还沾着实验室的冷却剂,“我们的‘社会神经科学’模型显示,技术伦理缺失导致的心理创伤,需要至少三代人才能修复。以前总觉得技术进步最重要,现在才明白,没有伦理的约束,技术越先进,伤害越严重。”
艾米的额间印记泛着柔和的银辉,她调出 Ω-1 知识库的相关片段,泽洛斯文明的技术废墟影像在投影中浮现:“泽洛斯文明就是因为过度追求技术霸权,忽略了伦理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