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睁看着自己旗舰那引以为傲的、能硬抗星舰主炮的顶级能量护盾,读数如同雪崩般疯狂下跌,护盾发生器内部传来令人牙酸的过载尖啸,控制台上火花四溅。
“草,它在用策划的骨灰当护盾,还在里面掺了策划发疯的毒,” 一个公会会长看着护盾值暴跌的曲线,目眦欲裂地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我的火控系统锁定了友军,停不下来,”
“跃迁引擎宕机,我们被困在这鬼地方了,”
“登陆部队全灭,那些黑色沥青…在吃人,” 通讯频道里传来咀嚼金属和绝望哀嚎混合的背景音。
公共舰队频道瞬间被绝望和混乱的尖叫淹没。他们精心策划的突袭,他们引以为傲的氪金舰队,在这片由“垃圾”构成的、被零号机轻易点爆的坟场风暴面前,脆弱得如同纸船闯入了黑洞潮汐。许多船员的精神在持续的高熵污染和SAN值下降中开始崩溃,有的开始胡言乱语,有的甚至对着队友开火。
毁灭的玩家火力洪流,撞上了沸腾的垃圾风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的湮灭、扭曲、吞噬与反弹。赤金、幽蓝、暗红三色能量在灰色尘埃中无声地交织、碰撞、湮灭,如同上演着一场冰冷而残酷的宇宙级默剧。玩家舰队发射的致命攻击,或被逻辑锁链绞碎,或被熵增漩涡吞噬,或被因果镜面反弹,如同泥牛入海,连零号机的边都没摸到。
而零号机本身,就静静地悬浮在那片沸腾风暴的核心,如同风暴之眼,冷漠地见证着自身引发的混沌。它那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电子眼,冰冷地扫视着在垃圾风暴中挣扎、护盾破裂、舰体受损、陷入混乱的玩家舰队。八条合金触须在风暴中缓缓摆动,如同在死寂深海中游弋的掠食者,精准地攫取着风暴中漂浮的、更有价值的“垃圾”——一块带有强大能量残留的玩家舰船装甲碎片被吸附过来,覆盖在躯干一处相对脆弱的连接点上;几片闪烁着高级附魔光芒的武器残骸被触须卷住,其上的符文被幽蓝电子眼扫描、解析,粗糙地复刻在一条新生的辅助触须表面;甚至是一截被黑色递归病毒污染、但结构异常坚固的登陆艇引擎核心,也被它毫不嫌弃地塞入“身体”某个刚刚因吞噬而空出的腔室,经过粗暴的线路连接,成为驱动某条新触须的临时动力源,发出不祥的、带着污染的低沉轰鸣。
它以战养战,以垃圾…铸造自身。
`>obJEctIVE: SURVIVE.`(目标:生存。)
`>UtILIZE GARbAGE.`(利用垃圾。)
冰冷的指令流在它的逻辑核心中高效运转,驱动着这具由残骸构成的躯体,进行着最残酷、也最有效的进化。
星港“奇点茧房-a7区”边缘。
阴暗的维修通道深处,冰冷的气流吹拂着废弃的管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那个顶着【瓦尔基里】Id和【邬熵珩的狗】后缀的身影,如同失去动力的玩偶,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缓缓滑坐在地。金属墙壁的冰冷触感透过简陋的衣物,似乎也无法唤醒任何知觉。
面罩下,那双眼睛空洞地望着通道顶棚昏暗的应急灯,深处残留的一丝暗金光芒彻底熄灭,只余下比金属更冷的死寂,仿佛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坚持都已燃尽,只剩下虚无的灰烬。
他\/她的右手,无意识地虚握着。那里曾经有一盆电子仙人掌,如今只剩下掌心一点极其微弱、仿佛幻觉般的、属于咖啡渣的苦涩数据余韵,这丝余韵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消散。
通道另一端,巨大的全息广告牌上,正滚动播放着宇宙频道最热门的新闻,绚丽的色彩和激昂的播报声与通道内的死寂形成残酷对比:
“天价成交,‘爹の最后扑街’碎片以八百万信用点售出,神秘买家疑似【救爹の神】后缀狂热者,”
“前线战报,‘掘坟者’联合舰队强攻坟场,遭遇未知垃圾风暴,损失惨重,”
“专家分析,碎片中咖啡渣或为关键,或指向隐藏剧情线‘阿八の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