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姑墨王已死!罪魁祸首伏诛了!”
他一边喊,一边奋力将手中那面姑墨王的旗帜和一把弯刀扔下了城墙。紧接着,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让阿米尔哆哆嗦嗦地举起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努力让城下能看到:“将军请看!姑墨王的首级在此!这个挑起战端的罪人已被我们诛杀!求将军饶命!饶了我们这些被胁迫的人吧!”
仿佛得到了信号,城头上残存的姑墨士兵纷纷如梦初醒,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武器扔下城墙,然后高举双手,挤在城墙边缘,用充满恐惧和祈求的眼神望着城下那支黑色的死亡军团。
项羽见状,挥了挥手,示意全军保持警戒,但暂停攻击。他驱动乌骓马,缓缓来到城墙下不远处,冰冷的重瞳扫过城头那些瑟瑟发抖的降兵,最后落在那颗丑陋的首级上。
一名稍微懂点秦语、胆子稍大的姑墨人连滚带爬地出现在垛口,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尊……尊贵的将军……大人!饶……饶命啊!都是……都是那该死的姑墨王绛宾!是他利欲熏心,是他不识天朝天威,是他狂妄自大,逼迫我们与帝国为敌啊!”
他指着那颗首级,急切地辩解,试图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我们已经将他诛杀!还有他的那些帮凶侍卫,也全都杀了!我们……我们都是被逼无奈的普通牧民、工匠,我们从未想过与帝国为敌啊!求将军开恩,念在我们诛杀首恶、幡然醒悟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些可怜人吧!我们愿意投降!真心实意归顺大秦!”
项羽端坐马上,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和这番苍白无力的辩解,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无聊。这些西域小国的反复无常和推诿责任,他早已见识得太多。他懒得跟这些小人物废话,也无需他们的解释。
“开城门。”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冰锥刺入每个姑墨人的心脏。
“是!是!开城门!快开城门!”那老兵如蒙大赦,连忙朝着城内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都变了调。
沉重的、被炸得有些变形的城门在吱吱嘎嘎的呻吟声中被缓缓推开,露出了后面一片狼藉、布满残垣断壁和隐约血迹的街道,以及更多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姑墨平民。
项羽一挥手,麾下的秦军立刻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城中。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所有的姑墨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平民,都惊恐地跪伏在道路两旁,头都不敢抬,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血腥的味道。
项羽入城后,立刻下达了一系列简洁而冷酷的命令:
“一营,控制所有城门、要道!许进不许出!”
“二营,查封所有府库、宫殿、官署!任何财物不得擅动,等待清点!”
“三营,清点全城人口,所有姑墨人按街区原地集中,不得随意走动,等待甄别!”
“通讯兵!立刻快马加鞭返回昭武新城,请张良先生速派文官及工部匠人前来接收此地,筹建姑墨县衙!”
“在此地新的行政体系建立之前,实行战时军管!由黑冰台负责,联合军法处,对所有残存姑墨民众进行严格甄别!凡有参与抵抗、曾为姑墨王近侍、贵族子弟、或有任何潜在威胁者,无论身份,无需上报,就地扑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我要此地在我离开后,绝无任何作乱的可能!”
命令冷酷而高效,充满了铁血手腕。秦军这台战争机器迅速转变为占领和管制机器,高效地运转起来。黑冰台的暗探和冷酷的军法官带着士兵开始行动,一场无声但彻底的大清洗在姑墨城内悄然展开。不时从城市的某个角落传来短促的惨叫和零星的枪声,那是抵抗者和不稳定因素被物理清除的声音。大秦的统治,从一开始就伴随着铁与血,用最直接的方式确保长治久安。
数日后,张良带着一支规模不小的接收队伍,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姑墨城。队伍里包括了从中枢和附近郡县抽调来的精干文官、熟练的账房先生、工部的建筑匠人以及一队负责保护的士兵。
此时的姑墨城,虽然依旧能看到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