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粗略翻看了一下,便眼睛一亮。虽然他不在乎形式,但也能看出这稿子比之前那本赶工出来的东西强了太多,更利于知识的传播和教学。
“嗯!不错!老刘,这事办得利索!”杨永信难得地给出了明确的夸奖,对刘邦的办事效率和态度都大为赞赏,“以后这类事情,你全权处理便是,不用事事问我。”
如此一来,两人的关系越发融洽。刘邦极其准确地把握着分寸,永远将杨永信捧在最高的位置,所有功劳都归於所长“指导有方”,自己只是“跑腿办事”,极大地满足了杨永信的虚荣心和掌控欲。甚至有时候,到了饭点,刘邦主动招呼大家吃饭,杨永信虽然还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但也会配合地放下手中的东西,不再像以前那样强迫所有人饿着肚子陪他硬熬。
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整个研究所仿佛一台原本处处卡顿的机器,被刘邦这“万能润滑油”注入后,各个齿轮开始顺畅地运转起来。
更让刘邦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是,随着他不断学习那本启蒙书,加上每日耳濡目染,他竟然对电学的很多基础原理、名词、实验器材名称有了越来越深刻的理解。虽然让他亲手去做实验依旧抓瞎,但当杨永信需要某些特定规格的线圈、磁铁、溶液或是古怪的容器时,刘邦已经能够根据杨永信那跳跃性、夹杂大量术语的描述,相对准确地理解其需求,然后写成条理清晰的文书,前往工学院或化学院进行沟通定制。
这一点,简直成了工学院院长茅焦和化学院院长徐福的救命稻草!
以前杨永信亲自来催要东西,那是又吼又骂,吹毛求疵,态度恶劣到极点,搞得两大学院鸡飞狗跳,怨声载道。现在换成了刘邦,永远是笑脸迎人,说话客气,先是一顶“帝国工学(化学)基石”、“陛下宏图伟业不可或缺之助力”的高帽子送过去,然后再拿出清晰的需求清单,即使偶尔因为精度或材料问题需要返工,刘邦也绝不会像杨永信那样破口大骂,而是表示理解,再三感谢对方的辛苦,只是希望尽快改进。
这种如沐春风的沟通方式,让茅焦和徐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活儿一点没少,甚至因为研究深入要求更高而更累了,但心理上舒服了何止百倍!他们对这位电学研究所的副所长刘邦,评价极高,甚至私下感慨:要是杨永信有刘副所长一半的为人处世之道,他们两大学院就算累死也心甘啊!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刘邦注意到,杨永信自从他到来之后,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了实验室中央那台最大的、带着一个大号手摇柄的古怪设备上。那设备主体是一个缠满了铜线的巨大铁芯,两侧装着磁石,结构复杂。每次调试,杨永信都如同着魔一般,反复计算、调整线圈匝数、磁石间距、铁芯位置。
而最累人的环节,就是调试后的测试——需要几名膀大腰圆的学子,轮流上前奋力摇动那个沉重的手摇柄,带动设备内部的机构高速旋转。往往摇得汗流浃背、手臂酸软,杨永信盯着连接设备的几个简陋指针,却总是失望地摇头。
“不行!还是不行!转速不够!力量也不够!差得太远!”杨永信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难道陛下的设想是错的?不可能啊!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
这一天,又一次尝试失败了。看着那几名累瘫在地、呼哧带喘的学子,再看看杨永信那几乎要爆炸的沮丧表情,刘邦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他端着一杯温水走过去,递给杨永信,语气关切地问道:“老杨,我看你鼓捣这大家伙好几天了,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每次都要耗费如此大的人力来摇动?”
杨永信正憋着一肚子火和郁闷无处发泄,见刘邦发问,还是这个看起来“有点懂行”的副手,便接过水杯灌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做什么?发电!”
“发电?”刘邦适当地表现出好奇和不解。
“对!发电!”杨永信来了谈性,指着那设备道,“陛下称之为‘发电机’!按照陛下的设想和我的计算,只要让线圈在磁场里足够快地切割磁感……呃,就是足够快地转动,就能产生电!就像摩擦生电,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