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姑姑怎么了?”
“她又不是你一母同胞的。”
“爹!”
“说到底,你只是赵家的庶子罢了!”
“若非赵家的嫡子死了,如何能够轮得上你执掌赵家家业?”
“先帝崩的时候,姑姑孤立无援,而那个时候恰逢爹您掌握了部分兵权,所以姑姑才会不遗余力地去提拔你、扶持你。”
“但是现在呢?”
“狡兔死,走狗烹!”
“人家用不上我们了!”
“她现在同柳承嗣穿一条裤子!”
“驻守皇宫的禁卫,现如今不都归属柳承嗣掌管了吗?”
“影弟想要个功名,姑姑也不愿意出力。”
“凭什么晋王世孙、首辅外孙都能金榜题名中进士、入翰林院?”
“影弟就不行?”
“我影弟差什么了?”
“还有……”
“畲族叛乱,姑姑也根本不曾想过将平叛的机会交给你,一味地只知道让柳承嗣做主。”
“这就是防备啊!”
“还有这一次,抓住了首辅高廷鹤通敌卖国的把柄,让他吐出来三军兵力。”
“姑姑收拢了两军,差不多三万部队。”
“但是姑姑可曾让爹您染指这两军了?”
“姑姑现在,早就同您貌合神离了!”
“现如今,也只是保持着明面上的假意和谐罢了。”
“还有……”
“我听说姑姑听从了柳承嗣的谏言,将周明谦调去畲族军担任监军侍御史。”
“这周明谦是什么人?新科进士!”
“之前在翰林院当庶吉士。”
“他是方子期的开蒙恩师!”
“方子期是柳承嗣的关门弟子……”
“呵呵……”
“说明姑姑也想将畲族军也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但是姑姑自始至终,可都没让爹您插手啊!”
“今后。”
“您麾下那二十万禁军的军饷,恐怕姑姑也会一步步地克扣了。”
“等姑姑拥有了自己的兵权,您就看着吧,她是如何将我们父子一脚踹开的。”
“到时候,就算是咱们将头磕破了,她也不会心疼的。”
“所以啊…爹……”
“不是我们想要毒死姑姑,而是现在不得不将她给毒死啊。”
“她现在昏了头了。”
“她不死,咱们赵家永无翻身之日!”
“若是姑姑没了,爹您就是陛下唯一的舅舅!”
“届时以国舅的身份入宫扶持陛下,谁敢有异言?”
“爹,到时候您未必不能当一任摄政王啊!”
“历史上……”
“也不是没有外甥禅让自己的皇位给自己舅舅的啊!”
“爹!”
“我赵家的千秋万代……”
“我赵家能否身负龙气,皆看您了!”
“只可惜……”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赵瑞龙咬着牙,眼眸中露出阴狠之色。
就差那么一点。
“那现在怎么办?”
“你姑姑吃了解药,想必很快就要好转了。”
“我们的所有谋划,都将没了意义。”
“这事已经查到我们头上来了。”
“玫瑰花茶最近在应天府可是闹出了不少风波。”
“死了这么多人,总是要个交代的。”
“若是真的公之于众,这就是夷灭三族的罪名。”
“难不成我们要带着禁军撤出应天府?自立为王?”
“那到时候可就是逆贼了,日子能好过?”
赵景昭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