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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大殿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宗主已经闭关三十年,为的就是冲击元婴后期巅峰的瓶颈。若无灭宗之祸,谁也不敢去打扰。
可现在……
就在三位太上长老犹豫不决之际,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毫无征兆地,从天道宗最深处的禁地,那座名为“天心崖”的山巅,席卷而出!
轰!
威压如天河倒灌,瞬间笼罩了整片黑色山脉。
议事大殿内,数十名金丹长老齐齐闷哼一声,只觉得像是有一座无形的山岳压在了神魂之上,修为稍弱者,竟是直接被压得跪倒在地。
三位元婴期的太上长老,也是脸色剧变,连忙运转全身灵力,才勉强抵住了这股威压,但额角,已然渗出冷汗。
宗门内,无数正在修炼或行走的弟子,更是瞬间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仿佛蝼蚁见到了神明,连抬头仰望的勇气都没有。
天空,那终年不散的阴云,被这股威压搅动,形成一个巨大而缓慢的漩涡。
“是宗主!”
“宗主出关了!”
三位太上长老对视一眼,脸上再无半分犹豫,立刻起身,化作三道流光,向着天心崖的方向飞驰而去。
天心崖。
万丈绝壁,寸草不生。
崖顶,一座古朴的石门,缓缓开启。那石门之上,布满了岁月的苔痕,仿佛已经有千年未曾开启。
一个身影,从门后的黑暗中,缓步走出。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四旬的中年文士,身穿一袭简单的青色长衫,面容清癯,眼神温润,手中甚至还握着一卷古籍,若是在凡尘俗世遇见,只会当他是一个满腹经纶的教书先生。
他身上没有半分灵力波动,就像一个最纯粹的凡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凡人”,他只是站在那里,便让天地为之失色,让万物为之臣服。
三位太上长老落在崖顶,不敢靠近,在百丈之外便停下身形,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
“恭迎宗主出关!”
中年文士没有看他们,他的目光,穿过翻涌的云海,望向了青玄宗所在的方向,眼神平静,却又像是能洞穿时空。
“棋子,丢了。”
他开口,声音温和,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宗主恕罪!”三位太上长老齐齐跪下,头颅深埋,“我等……办事不力!”
中年文士缓缓收回目光,落在了三人身上。
“起来吧。”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三位太上长老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说说吧,怎么回事。”
居中的太上长老不敢隐瞒,将黑袍护法魂灯熄灭,以及宗门对于此事的猜测,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一遍。
中年文士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中的书卷,甚至还翻过了一页。
直到听完所有,他才合上了书卷,淡淡地问道:“那把‘钥匙’的异动,最初是在何处出现?”
“回宗主,是在……青阳城。”
“青阳城……”中年文士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温润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一个有趣的地方。”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
一枚漆黑的,与吴玄手中那枚一模一样的玉简,悄然浮现在他的掌心。
他屈指一弹,一滴殷红如血的液体,从指尖飞出,落在了玉简之上。
嗡——
玉简剧烈地震动起来,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血色符文。这些符文飞速流转,最终在玉简的上方,投射出一幅模糊的,不断闪烁的光幕。
光幕中,隐约可见一片狼藉的战场,可见青玄宗残破的山门。
画面一闪,最终,定格在了一张脸上。
那是一张布满了蛛网般裂痕,却依旧能看出清冷绝尘轮廓的脸。
少女静